“她說公共馬車比較慢,雙輪雙座馬車快。”
“為何到家後她先跑到廚房去了?”
“她說由於錢放在了廚房,要拿來付給舊貨商。”
“有沒有問她,離開時,是否看見有什麼不明身份的人在查爾斯街上徘徊?”
“她說隻看見了警察。”
“很好,該問的你都問了,你還做了一些什麼呢?”
“在這九個星期內我們一直在監視職員戈羅特,可沒有收獲什麼,我們也找不到任何不利於他的證據。”
“還有什麼?”
“啊,我們已無所事事了。”
“你想過為什麼電鈴會響嗎?”
“呀,我承認我已被難住了。不管怎麼說,這人膽子夠大的,不僅來了,而且還敢發出警報。”
“對,這很怪。謝謝你。如果我要你去抓這個人,我會告訴你的。”
“現在去哪兒?”離開警廳時,我問他。
“到霍爾德赫斯特勳爵家去,這位內閣大臣和未來的英國首相。”
幸運的是,我們趕到時,他還沒走。福爾摩斯遞上名片,他召見了我們。他是按舊式禮節接待我們的。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福爾摩斯先生,”他笑容滿麵地說,“我當然曉得你們的來意,能夠引起你們關注的我們部裏隻有一件事。能否告訴我你們是受誰委托辦的嗎?”
“費爾普斯先生。”我朋友答道。
“啊,是我那可憐的外甥!你明白,我是不能循私枉法的。我擔心此事不利於他的前途。”
“要是找到了那份文件呢?”
“那就完全改變了。”
“勳爵,我希望能問您幾個問題。”
“我很高興。”
“就是在這間辦公室裏,您抄寫文件嗎?”
“是的。”
“就是說幾乎沒人能偷聽到你們的談話?”
“絕對沒有。”
“是否對人說過您計劃叫人抄寫這份協定呢?”
“從來沒有。”
“你敢肯定?”
“完全肯定。”
“好,你們兩人都沒說過,並且沒有他人知曉此事,那麼盜賊來辦公室純屬偶然了。他抓住這個機會,把文件拿走了。”
這個內閣大臣笑了。
“我可不會想到這個。”他說道。
福爾摩斯想了一會兒。“還有其它更為重要的東西,我想和您商量一下。”他說道,“據我所知,您擔心此協定一經披露,就會導致極嚴重的後果。”
內閣大臣臉上掠過一絲陰影,他說道:“當然。”
“出現了嗎?”
“還沒有。”
“要是此協定已經落到,比方說是法國或俄國外交部的手裏,您會有消息嗎?”
“我一定能收到消息。”這位大臣麵色不快地說。
“這麼說,既然將近十個星期過去,一直沒有消息,這就有根據設想,由於某種原因,法、俄外交部還沒得到此協定。”
“福爾摩斯先生,我都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偷走協定隻是把它束之高閣。”
“可能他在待價而沽呢。”
“但是再等上一些時日,文件就不值錢了。因為幾個月後,這個協定就不是秘密了。”
“這點很重要,”我朋友說,“還可以猜想,那人突然病倒了……”
“比方說神經病,是嗎?”霍爾德赫斯特勳爵飛快地掃了他一眼。
“我可沒有這麼說,”他沉著地說,“浪費了您這麼多時間,告辭了。”
“不管罪犯是誰,都希望你能夠順利地查出來。”他向我們點頭說道。
我們走到白廳街時,福爾摩斯說:“他是一個優秀的人,不過要保住他的地位,他還得再做一場鬥爭。他不太富有,可卻有很大的支出。你當然已看到他的長統靴子已經換過鞋底了。我很希望你明天和我一起坐同一班火車去沃金。”
第二天早上我們一同去了沃金。他說,沒有廣告的回音,此案也沒有頭緒。他說話時麵無表情。我記得,他談到貝蒂榮測量法,他對這位法國學者非常欣賞與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