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兵,就這能耐還是就此放棄得了,我是實在不忍心把你忘火坑裏推。”有我這個拖油瓶在,黑眼鏡不得不拉著我跑。
我回罵:“你那德行也好不了哪兒去,別以為騙個黑車司機就能當上夜行者。”
然而話音剛落,我發現自己的腳步突然變得無比沉重起來,越往前阻力越大。黑眼鏡使勁拉著我的手,道:“唉你個掉褲子的,關鍵時刻別搞事啊!”
突然一聲沉悶的汽笛聲劃破長空,黑眼鏡我和都愣住了。隔著海岸也就幾十米處,一艘巨輪緩緩而行,好像這個龐然大物之前是透明的一樣,一瞬間以不可思議的力量忽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其中所散發出的壓迫感就連我這個菜鳥都感覺到了。那正是一大股氣的聚集處。那是艘運送燃料的油輪,通體黑色,船頭上印刻著番號的紅色字跡確實格外的亮眼——天王。
我看呆了,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想不到他們還真的能幹出這種事,明目張膽的一艘巨輪。但同時我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我怎麼忽略了自己身上出現的異常阻力啊。嗖的一下,我身體不自然的向後移動,黑眼鏡抓住我的手死命往後拉,可於事無補,那股力量實在太大我不得不被拉著倒退。到最後,我雙腳幾乎是離開地麵的朝某個方向飛去。
黑眼鏡奮力追趕我,同時開口大喊:“是......在...嗯!嗯!”我猜得出他想說‘是誰在暗中搗鬼!’但他的話隻喊出一半就像舌頭突然失靈了一般。
經由這一幕,我意識到這個眼熟的情形好像已經在某個時間點發生過一次,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何年何月的事。而當那股力量的主人開口說話時——那是個不論語氣還是說辭都選擇了與自己年齡不相符的嚴厲的家夥,而且是個女孩子——對了,就在幾日前,那個天空看起來狹長的後巷。
“我說你呀你,都什麼時候了才趕來!”
不管摔在地上的我痛不痛,某個梳著兩根馬尾辮子的少女第一反應便是對著鼻子先罵一番。但我卻興奮得不知怎樣相容。小蝶,果然是小蝶!我的小師傅。
“嘿嘿,我......”我傻笑間正要反駁,小蝶馬上用她那隔空取物的獨特能力讓我說不出話。隻見她的小手一揮,一個黑衣黑褲的瘦高男子也像被丟沙包一樣摔在我旁邊的地上。
“他是誰?舌頭伸直了說。”
小蝶一指我的嘴,我馬上恢複了舌頭的掌控權。“老黑,同患難的考生,我偶然遇見的。”
一旁的黑眼鏡摸著脊梁骨,齜牙咧嘴,就像上個世紀電影默片時代中那些舉止滑稽卻又不見聲響的喜劇演員,別提有多好笑。貌似還真摔得還真不輕啊。莫不是整個身子都軟了也不會做出如此猙獰的又猥瑣的表情,看來小蝶對我算是溫柔得多了。
“小姐姐,這一手隔空禦氣真乃世間罕見啊,佩服佩服。”黑眼鏡從地上掙紮起來,忍著疼痛從嘴裏擠出來的第一句就是這個。盡管因忍著疼痛而導致額頭上青筋暴起,但他臉上居然還能露出敬仰已久的恭維笑容,外漏一排板牙同臉上的墨鏡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現在我是對黑眼鏡徹底折服了,怎麼說也比我都大個十歲左右,居然管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叫姐姐,這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比我TM還厚。我敢說我這輩子很難再遇到這樣奇葩的人了。
不過這份厚臉皮也得到了一絲回報,小蝶傲嬌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然後她轉向我道:“告訴你個壞消息,我媽找來了,她得知了我們倆的事,如果讓現在的她看見你絕對會殺了你。”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
可小蝶接下來的回答實在是,怎麼說呢,不知她是開玩笑怎麼的,總之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小蝶的表情一本正經,雙手掐腰:“因為我告訴她,根本沒有你爺爺托信物的那回事,而是你其實是我的老相好,你要帶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