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吵醒了某個男人,這是一段記憶,我不知道這裏的時間怎樣計算,總之我作為靈體寄宿在這段記憶中已經有段時間。而記憶中的主人翁是一名殺手,在這個發生在以往的時間段,而我與他的關係並不親密,甚至應該說是敵對才是,他曾經試圖殺死我和我的朋友。
但命運這就這般難以預測,我被某種力量摔進這個人的記憶中,就像一不小心被關在倉庫裏的蟲子,這裏有充足的食物來打法時間。
提起昨夜,真是狼狽難熬的時刻,在這座城裏,也許是人生地不熟,公寓的大門都被防盜鎖牢牢的監護起來,到處都有巡邏的警衛。隻要發現你身上有一點可疑,他們就會向你問話。
不過醫生也不算同城市裏肮髒的鼠輩們混在一起,就是一個晚上而已,再怎樣都能挺過去的。
職業殺手的獵手本能在他身體內潛移默化的支撐著他,就像比一般人還要快速愈合的傷口,那並不是像我身上那種驚人的恢複能力,而是一種經驗,一種心態,由於所處視角的緣故,在某種狀態下也可以稱作我就是現在的醫生,所以我也留意到一點,醫生總是特別小心受過傷的地方,他也總能以機械般的姿勢保持身體不動。光這麼說可能你很難理解,舉個例子:假如你躺在一張穿上,如果不是睡眠的狀態你一定會翻來覆去,不管這種幅度有多小,可醫生就不一樣,他會保持最小幅度的不動,一直堅挺著,絕不會感到厭煩,也不會打哈氣。他好像習慣於這種處在安靜之中任憑時間流逝的感覺。
醫生活動了下肩膀,根據太陽他推測了大概的時間,如果用緩慢的步行走到銀行,那裏的員工恰好已經上班了半個小時,不過這樣並不好。醫生想了想,去得太早會引人注意,不如晚一些,在高峰期,哼哼,沒準這麼做是多餘的。這種高級銀行好像每天的客流量並沒有那麼恐怖。
甭管怎麼說,謹慎一些總比較好,也不差那幾個小時的功夫,在街上徘徊許久後,醫生來到了銀行門口。我能感覺到此刻他居然也有些緊張,左右環顧後,他邁動步子朝裏麵走了進去。
可是一進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高級大理石的地麵,一塵不染的地毯,從正對著門口的寬大樓梯,到牆壁上裝飾用的雕文,全部都是琳琅滿目的材料,這裏不像銀行,更像某個有錢人住的公館。
醫生四處望了望,並未像我這個鄉巴佬那樣,他徑直向谘詢台走了過去。雙手放鬆搭在圓形台麵的邊緣。“請問一下,我有個賬戶,不過票據遺失了,我怎樣才能取出裏麵的東西。”
服務台的小姐冷冷的看著這個人,如果換做我本人一定會特別受不了那種目光。其實也不能怪對方,穿著寒酸衣物就像從這種地方取出某樣東西,怎麼看都想有問題的家夥。但醫生隻是擺著微笑,注視著對方。
“你把賬號寫在這上麵就可以了,我們會進一步核實戶主的信息。”
她遞給醫生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醫生毫不遲疑的將那一串從屁股裏發掘出的數字填在上麵,他早已將所有信息牢記在心裏,甚至把應該填寫空格的地方也加了破折號。
寫有賬戶名稱的本子被另一個人送往別處,剩下的就隻有等待。我想那名服務台的小姐隻是出於工作的職責才讓醫生寫下那個賬戶,她現在,不是包括站在另一邊西裝革履的保安也一定在想這個穿著寒酸的人一定是妄圖來敲詐的,即使賬戶存在他也過不了身份驗證的那關。
沒多久,另一名穿著筆挺西裝的男子領著那名傳遞賬號信息的女人走過來,他上下打量著醫生,臉上的表情始終帶著百分之十的不友善,道:“先生,請跟我來。”
賬號顯然是對上了,醫生咽了口吐沫,但另一重關卡顯然正等著他,如預料中的那樣,“請把你的手掌放在上麵。”男子道。
醫生把手搭在上麵,是個平板電腦大小的屏幕,係統檢測道壓力立即開始掃描,比一般的指紋係統要細致很多,過程也比較緩慢。
但醫生這個時候才想起一樁事,問道:“是右手,對嗎?”
男人沒有理他,等機械顯示綠色才道:“看來是的。”
顯然這是個有些讓人意外的結果,這個人竟然真的在這裏擁有一個合法賬戶。
醫生進一步跟隨那名男人,在經過安檢後向建築的更深處走去,這裏每一隔一段就有一名西裝革履的守衛,不知體格精裝而且都帶著配槍,暗中藏著的攝像頭更不知有多少。這裏雖然不見是這座城裏安全係數最高最現代化的銀行,可是光憑這些,無論什麼東西被存放在這裏,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他恐怕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