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寶杵嘯獸鬥法忙道堂仙長算計多
元昊清看到光華一驚,暗道不好,手上加力把出雲甩了得退後幾步,連那包著石杵的布也扯得裂開一條,那石杵太過沉重,頓時墜得布匹整塊撕裂,石杵掉在地上,出雲也跌坐在地上,肩頭皮肉已經出了三道血痕。
出雲知道石杵掉了出去,抬眼去看,頓時呆住,身前哪有什麼石杵,而是一隻兩丈多長的白色獅獸,這獸通體身凝雪一般,一條獸尾甚是粗大居然也有前身一般長短,背上生有一對羽翅豐盈,周身似有綢芒縈繞流轉,周圍更有一圈煙塵緩緩蕩開來,出雲想起前番石洞裏牆壁上的半身獸,好像也是全身雪白,肩胛生翅,頓時睜大了眼睛。
那獸擋在那道人麵前,不住威嚇低哮,那道人眼前一花居然出了隻凶獸,立刻擺出架勢戒備,白獸已然撲了上來撕咬,那道人一驚口中呼喝:“孽畜!”另一隻手展開,在身前畫了個圓,那圈裏立刻生出折光,那白獸一爪踏在那折光圓裏,那圈裏蕩起漣漪,立刻便碎裂得化為烏有。
元昊清一怔,他這水鏡禦的功夫已登峰造極,憑空可生出一圈氣幕如同水鏡一般,還沒人能如此輕易一擊而碎。他知道遇到這獸可不簡單,手一張便噴出氣湧,身子倒飛出去。
那獸把元昊清逼得退出樓外,也猛的竄出,一條獅尾甩動不已,肩胛羽翅半展。
店內人都是大驚失色,口中呼嚎,從窗口竄逃而出。
元昊清見那獸跟了出來,雙手在身後翻出一對銅鏡,口中大喝:“你這妖孽是什麼精怪,竟敢白日潛入此地滋事,不怕道爺打得你回了原形?”
出雲也奔出旁邊大叫:“道長,別傷它,這獸救我性命。”元昊清哪裏肯停手,雙鏡一碰當啷作響,便出了射出兩道神光,隻把那獸照得晃頭嘶嚎。
那獸吃了虧頓時生了殺念,非要撕裂這老道,揉身躍起撲擊,如電光火石激射向前,那老道大驚,見退不開隻得運了全力在銅鏡,銅鏡立刻流出五彩霞光,如兩個巨大的光盾合在一起,那獸全身猛烈的撲擊在上麵,那光盾受了衝擊驟然暗淡了下來,老道被衝擊得飛出,翻滾一路,跌出二十幾丈,口中鮮血立刻噴出。
出雲見那道士被擊飛,急忙抓住那獸尾,大叫:“別管他了,我們快走。”一言未畢卻聽八寶樓裏傳出一串笑聲,那笑聲極大又是難聽之極,大概是笑得時間太長,最後幾聲都成咳嗽,跟著便是一道黃影晃過,跳到那獸身側,便不見了影蹤,那獸未加防備,頭頂赫然多了一張符紙,再也動彈不得。
元昊清身前一人顯出身形,一個枯瘦的老道,須眉皆白,頭戴黃鐵道冠,鵝黃色粗道袍,裏麵也沒穿內衫,露出那老道皮包骨般瘦削,耳畔白發居然還栓了兩個發束,紅色麻繩環繞甚是古怪,那臉上神色不知是笑是哭更是古怪的不得了。
元昊清連忙跪倒,道:“師叔,您老人家怎麼出來了,這個孽畜師侄對付得了。”
那老道歪嘴憋眼也不看那元老道,手中玩弄發束道:“哼哼,這次跟你出來玩耍,倒是還真撞見些有趣的玩意兒,你這點本事糊糊旁人也就罷了,想要傷了這獸,你怕是要拿腦袋來換了,虧了我老人家在此,出觀時我要同來,你還諸多推脫。”
元昊清心中不爽,臉上如紅布一般,道:“多謝師叔救命。”心道:“若不是你老人家在山上膩煩了,賴著不走,我才不願與你出來,每日顛三倒四,好不頭痛。”
那老道眼睛一斜,道:“你又在心中咒罵你家師叔了是不是?”
元昊清一震,連忙陪笑:“您老人家多心了,我是在想你老人在裏麵安坐了,不知為何出來,這樓外風大的很,休得著涼。”
那老道哼哼幾聲:“你家師叔平日就是這般瘋癲,你心下怎麼想到也無妨,隻是方才上去那幾個雜碎甚是讓人討厭。這才出來透氣。”
元昊清一驚,忙道:“您老人家沒傷了他們吧,他們是墨門派來朝見門掌的,說是青州慧王想要請觀中人與青州布道,可是貴客。”
那老道疑惑:“那怎麼不接到觀中說話,要來這裏?當真有病。”
元昊清低頭道:“師叔不知,這墨門有訓教,敬鬼神而遠之,向來不在廟觀出入。”
那老道恍然:“對對,是有這麼一說,先前墨千那兔崽子,死活不願隨我上山出家,浪費了一個好苗子。”
元昊清一時語塞。
那老道看到那出雲和凶獸:“這又是怎麼回事?”
元昊清回稟道:“那墨研言道這小子的長輩在楚州行凶,殺了我門中的王石,那小子懷裏還有塊黃道度牒。”
那老道悚然道:“王石死了?…他是誰的徒弟?”元昊清不由得大汗,那老道說著步行上前,從出雲懷中唰的抻出了那牌,出雲沒及去阻,見東西被人搶走,立刻去奪,被那老者一把按住,出雲怒極伸口去咬,被大汗連忙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