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段劍皇與小乖在樹陣外等著。空中射下的猛烈陽光照得段劍皇大汗淋漓,便連小乖也忍不住吐出舌頭、氣喘籲籲。
而在樹陣中的葉紙,她與應天遲練了數十遍《玄女心經》之後,發覺應天遲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她從應天遲的身上爬了下去,用右手輕輕探了探應天遲的鼻息。發覺應天遲有了呼吸,她喜形於色地穿好衣服,又為應天遲裹好了衣物。
此時,樹陣外傳來了段劍皇的聲音:“姑娘,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再幫你想想別的辦法。”葉紙聽見段劍皇的聲音,急忙羞紅著臉,回應道:“前輩,我師傅他有氣息了,隻是還昏迷不醒。”
隻聽段劍皇又道:“那你們穿好衣裳後告訴我一聲,我作法把這樹陣還原。”
葉紙下意識地望了望黏糊糊的下身,發覺單薄的長裙上留下了水漬,便道:“前輩,你等等,我很快就好了。”
段劍皇沒再說話。葉紙把衣角撕下一塊,伸進長裙中擦了擦,隨後又把那塊衣角藏進了袖口內。
段劍皇等了許久,這才聽葉紙嬌聲道:“前輩,好了。”
當她說罷,便見那些大樹紛紛朝著四周移了開去。樹陣被破了,小乖歡喜地飛到了應天遲的身旁,段劍皇也緩緩來到了葉紙身旁。
葉紙目光楚楚地望著應天遲,對段劍皇道:“前輩,你說我師傅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還有,他這傷,這樣就好了嘛?”聽葉紙的語氣,她似乎還想再多救應天遲幾次。
段劍皇繞過了應天遲,蹲在了應天遲的另一側。他伸手按著應天遲的脈搏,閉著眼睛思索良久後,道:“他這傷,看來是被一個極邪的高手傷的。這次玄女心經能救活他,讓他重生,委實是一個奇跡。但是他的武功算是廢了。”
葉紙驚道:“什麼?你說我師傅、他的武功廢了?”
段劍皇望著葉紙不可思議的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他現在的身子還很虛弱,我傳點真氣給他,他就會醒了。但下次如果再發作,估計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葉紙愣愣地望著應天遲的臉,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她在心中道:“天遲,你是紙紙的夫君大人。哪怕你以後什麼都不是,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段劍皇作法破了應天遲身上‘點石成金’的法術後,認真道:“你也不用太傷心,能保住這小子的命才重要。隻是,他以後也都不能習武了,所以他醒過來後,情緒難免激動,你要盡量安撫他。”
葉紙抿著嘴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段劍皇說罷,扶起了應天遲,閉上眼睛聚精會神地為他灌入了真氣。
過了須臾,應天遲便臉色慘白地睜開了眼。第一眼映入他眼簾的不是葉紙,而是小乖。
“嗷嗷!”小乖叫了兩聲。
段劍皇收回了手掌,將應天遲扶到懷裏,笑道:“小子,還真多虧了這小東西,如果不是它剛剛怪叫了那一聲,我還不會回來了。”
應天遲回頭笑道:“道士,不、術士,你怎麼在這?”回頭望見紙紙,他臉上浮現出悲喜交集,“紙紙,你怎麼也在這?”
“剛剛也多虧了這姑娘,多虧她用了……”說到最後,段劍皇欲言又止。
應天遲疲憊地笑了笑,道:“用了什麼?術士。”
紙紙急忙轉移話題,道:“師傅,你現在這樣子,還是跟我回山上去吧!”
應天遲臉色一變,堅決道:“不、師傅他老人家還等我找辦法去救他,我不能、不能放棄。”應天遲的情緒一激動,心口又是撕裂般的抽了一下。
葉紙急忙在前麵扶住他,道:“師傅,你自己的身子要緊。”
段劍皇冥思思索了一會兒,道:“小子,你師傅他怎麼了?”
應天遲幹笑了一下,道:“昨晚,我撞見師傅和一人在比試,那人要取我師傅性命,我就想上去幫師傅。怎知道因為我,師傅中了他一拳,強行用違心訣保住了最後一口真氣。”
段劍皇道:“原來是這樣,那想必他是讓你去找……”說到最後,段劍皇仍是欲言又止。
“找什麼?”應天遲回頭道:“術士,你怎麼說話老是吞吞吐吐、吊人胃口啊?”
段劍皇臉色漠然,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小子現在的身子很虛弱,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