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臉上好燙。這是什麼東西?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奇怪,我的眼睛怎麼睜不開了呢?”慕川看到周圍的一切都消失後喃喃自語。
慕川拚命地睜開眼睛,一束強光趁火打劫般地鑽入他的眼睛,他連忙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霎那間,他覺得眼前仿佛一團團墨綠色的光球在跳動,他揉了揉眼睛,費了好大勁才睜開眼睛。
一隻隻充滿鼻毛的大鼻孔躍入眼簾,慕川再一看,視野之中幾乎全是人頭,人頭排成的銅牆鐵壁水泄不通,人頭上長的眼都向慕川發射著看怪獸看恐龜時才有的目光。
慕川覺得身上很不舒服,再看看下麵,不是騎在桌子上。而是騎在鐵床上。噢,慕川想起來了,早上他坐在鐵床上邊發著牢騷邊睡著了,睡得這麼香。一覺醒來,太陽竟然這麼高了。
慕川想不到就是他騎鐵床之舉竟招來了這麼多無聊的蒼蠅(作者插嘴:但願蒼蠅別看我這篇作品,別說我誹謗——把這些無聊的圍觀者說成蒼蠅,實在是對蒼蠅最下流最無恥的人身攻擊),他連忙一骨碌從鐵床上爬起來,用剛剛睡醒的目光注視著這個世界,打量著一大堆令人惡心的蒼蠅。
“活的。”
“還會動呢!”
蒼蠅們議論紛紛。
慕川跳下鐵床,在蒼蠅們的聲聲嘲笑中找到了他的自行車,車的前輪已成橢圓。記得幾何老師曾在講台上放過以下的厥詞:“圓是橢圓的一種特例,太對了,就像慕川的車輪,一般情況下是橢圓,隻有在很特殊的情況下才是圓的——正宗的特例。”
慕川猛然又發現自行車前輪的氣門芯不翼而飛了,當他把手伸向那空蕩蕩的“黑洞”時,周圍的蒼蠅們都十分開懷地大笑起來。
慕川看到後輪的氣門芯也神秘失蹤了,當他看到空空的車簍時好象明白了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他的車簍裏放一個叫“夢幻世界”的東西。
昨天他買了一本剛創刊的《夢幻世界》雜誌,隨刊贈送一個“夢幻世界”,夢幻世界形如黑色的隨身聽,今天他把夢幻世界連同書本放進車簍裏,往學校趕,想讓朋友們見識一下這種可以做美夢的機器,可誰知路上竟碰上了鐵床,可能是自行車在與鐵床發生碰撞的時候啟動了夢幻世界,再加上當時慕川正處於半睡眠狀態,就在夢幻世界的作用下做了一個長長的怪夢。
夢幻世界是如此地美妙,慕川愈發愈認為現實世界的殘酷。現在可好,因為一個夢,氣門芯丟了,因為一個夢,書本也丟了,因為一個夢,夢幻世界也丟了,到校後還得拿錢對抗新校長的三把火,還得修車。
很不幸,車的前輪已不能轉動,慕川無奈地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胳膊上。慕川常常以狂拉單杠的形式發泄,胳膊相當有力,他牢牢地抓住車架,再一咬牙切齒,自行車就順從地升過頭頂。
慕川舉著車,堅定不移地走了三百多米,把車扔在了一個修車攤位。圍觀的蒼蠅們都露著沒有看夠的表情遺憾地離開了。
在無聊的蒼蠅們圍觀過的地上,留下了一係列雜亂無章的腳印,腳印的中間是一片焦土,那是一片被慕川眼淚浸泡過的土地。
在濃烈酸性淚水的摧殘下,那一片可憐的土地淪為焦土。據生物學家稱,這裏一百年之內將不會生長任何植物。軍事專家分析說這是新型武器試驗的痕跡,新一輪的軍備競賽開始了,本來就不太平的世界更加動蕩了……
在焦土的旁邊,有一堆小孩的糞便,在糞便上,矗立著一隻渾身是屎的爛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