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不可替代(2 / 2)

廖仲文沉默。

“Sir,”7768進來,“美國那邊來人了。”

“你們要把他送回美國?”廖仲文緊張。

“在哪兒他都是個罪犯,他已經沒有自由了。”司徒叫人把廖子矜帶出去。

“等等,”安然叫住他,“君澤什麼時候能醒?”

“誰說他能醒?”廖子矜突然開始笑。

安然的臉色變了。

“我說過的,我救活君澤,你毀掉書信。現在書信還在,總有什麼,是需要被毀滅的。”

“原來你從沒有相信過我的話。”

“難道你有相信過我嗎?”廖子矜脫口而出。這句話,他準備了太久,終於可以說出口了。

安然替君澤拉好被子,放下窗簾,關上燈,悄悄離開。廖子矜被抓已經三周了,他還沒醒,她還在等。她相信有奇跡,就像孟蝶的複活,在愛中孵化誕生。每當夜幕降臨,她就在期盼,期盼新一天的晨曦能點亮生命。安然走到醫院門口,卻看見一輛熟悉的車開往婦產大樓。安靜!安然心裏一跳,連忙跟過去。

“莫非,”安然看見莫非下車,“是姐姐嗎?”

“安然,你在正好,”莫非急得一頭汗,“你姐姐要生了,趕快幫忙。”

安然心中激動,生命,總能讓人心潮澎湃。安然送安靜到婦產室,莫非要進去,卻被攔下。“姐姐有我,放心吧。”安然陪安靜進去。

莫非緊張地掏出手機,他有些慌,他想找司徒來陪著自己。“司徒,我跟你說……”

“我也有事跟你說,”司徒的聲音有些嚴肅,“廖子矜逃跑了。”

莫非怔住。

醫院大樓的另一邊,走廊,燈又不聽使喚地忽明忽暗起來。一個白色的人影摸進重症監護病房,一步步靠近病人。白色口罩遮住三分之二的臉,醫生專用的帽子將額頭整個蓋住,兩隻不大的眼睛反而格外醒目。那人的口罩微微動了動,應該是做了某種類似於微笑的表情,冷笑,奸笑,恥笑,抑或是得意的笑,不得而知。那人繼續上前一步,一隻手關掉監護器的總開關,一隻手舉起一支針管,針尖朝上,細密的液體正從針孔裏滲出來。那人掀開病人的被褥,抓住病人的胳膊,針尖對準胳膊肘,慢慢接近。

突然,房間的門被撞開,走廊上的燈光照進來,屋中的人影露出模糊的輪廓。

“你幹什麼?”莫非站在門口,看見君澤的胳膊肘與細細的針頭即將觸碰。

那人沒有逃走,反而又是一笑,狠毒的眼神似乎有種找到了本我歸宿的快感。他繼續抓緊君澤的胳膊,推針的手開始用力。

莫非衝上去,從後麵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後扯。那人突然抽手,反把針紮進莫非的胳膊裏,開始推針。莫非的手抖了抖,差點鬆開,可又迅速抱緊他,任憑針管裏的藥水注入自己體內。很快,莫非感到頭暈,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力氣漸漸喪失,抱住凶手的手漸漸鬆開,整個人軟下來,癱倒在地。

那人把針管拔出來,裏麵還有一半的藥水。那人重新抓起君澤的胳膊,針尖再次對準胳膊肘處的血管。

砰的一聲,針管掉落在地上,針尖劃過君澤的胳膊,留下細細的血痕。同時,一滴血落到白色的被單上,迅速地滲透擴散開。床邊的人痛苦地捂著手臂,血從指縫中漏下,滴落床腳。

司徒收起槍,先讓人把莫非抬出去搶救,然後走進病房,一把扯掉那人臉上的口罩,“真要殺人,何必還穿著救人的衣服!”

“我喜歡穿。”廖子矜有些無賴,卻更像垂死掙紮中的最後一點傲氣。

司徒上前扒掉他的醫生袍,“孟子的衣服,你沒有資格穿。”

“就因為我姓廖?”

“因為你是個罪犯。”司徒強調最後兩個字。

這時,掉在地上的手機響起來。是莫非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