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生死為愛(2 / 3)

“可我並不好,除了不死,我還有什麼?”廖子矜有些絕望。

“不死,是上天給予我們最大的恩典,你不死,我不死,君澤不死。所以我不沉溺於孟子的離開,安然也不怨恨無期地等待,你,也不責備你父親的拋棄。”

“你怎麼知道我不怪他?”

“難道不是嗎?”孟蝶笑著反問他。

廖子矜不說話,不否認。

“始作俑者的暗意,就是無心之失。是你親口說的,他配得上這四個字。”

廖子矜驚訝。孟蝶像是南極純冰做的水晶球,有某種幻境的魔力,能讓人站在自己之外看自己,清楚、真實。

“其實你心裏很清楚,你流落街頭,是你父親無法預測的意外。他是要坐牢的人,他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讓你永遠沒有機會知道,你有一個囚犯爸爸。”

廖子矜仰麵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真可惜,為什麼你不是我妹妹?”

孟蝶笑笑,她明白他的意思。突然,頭有點暈。孟蝶定定神,扶著椅子起身,“我走了。”

“你不恨我嗎?”廖子矜突然叫住她。

“你是給我生命的人,也是給孟子生命的人,我為什麼要恨你?”孟蝶笑著,“恨一個人,太累了,我不會去恨任何人,因為受傷的,隻會是自己的心。”孟蝶露出一個疲倦的笑容,便要轉身離開。

廖子矜突然開口,“本來睡著的人還可以再醒,失去的記憶也可以尋回,可惜坐牢的人不會再有自由。”

孟蝶的腳步停住,慢慢轉回身來,“我能把你的話理解為,你想救君澤,但怕沒有機會嗎?”

廖子矜說:“你若能給我自由,我就給他生命和記憶。”

孟蝶微微一愣,隨即坦然而笑,“那就讓他沉睡吧,我就當你沒有說過這句話。”

廖子矜失敗地搖搖頭,說:“看來我是徹底輸了,原來退讓,才是真正的征服。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如何讓他蘇醒,如何讓他恢複記憶,但是你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的運氣和本事了。”

孟蝶決定幫君澤做手術了,這件事,她隻告訴了莫非和安靜。

“你幫君澤做手術?”莫非擔憂地看著她,“你……有把握嗎?”

“我沒有。”孟蝶在莫非麵前從不撒謊,“但是,誰都沒有把握,我不想安然就這麼等下去,這是唯一的機會。我想試試。”

“廖子矜的醫術,你是最清楚的,他開過的腦,他設下的機關,你真的能解嗎?”

“如果他肯教我呢?”孟蝶說。

“你說什麼?廖子矜教你怎麼下手?”莫非緊張。

“是,他教我。這就是我的籌碼。”

“你信他?你把他教給你的東西當籌碼?”莫非難以置信地看著孟蝶。

孟蝶肯定地說:“我信他,我信現在的他。”

“我不答應。”莫非直接否決,“安然也不會答應。”

“那就別告訴她,還有司徒。”孟蝶的眼中有種不舍的絕情,“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我不同意。”莫非還是拒絕。

“我同意。”安靜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安靜?”莫非有些意外。

“我不信廖子矜,但我信蝶姐。”安靜吸一口氣,“安然那邊,我來負責。”

一周後,君澤被推進手術室,孟蝶專門選了這一天,安然有演出,手術結束前都不會來醫院。手術室裏,孟蝶給君澤開腦。腦顱打開時的血光讓孟蝶一陣眩暈。

“孟蝶,你沒事吧?”莫非獲得特許進入手術室,他發覺孟蝶的不對勁,有些緊張。

“沒事。”孟蝶定定神,“我們開始。”

莫非沒再說話。既然選擇了手術,就要相信孟蝶。大概六個小時過去了,孟蝶開始替君澤合閉腦顱,進行最後的縫合。莫非的心慢慢放下來,卻突然又緊繃起來。他看見孟蝶的手在抖,縫合傷口的線也在抖。

“孟蝶!”莫非叫她。孟蝶不再堅持,叫助手替她繼續。她有些晃,莫非扶住她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