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又囑咐我不少,我不忍見他們太過操勞,求了他們回去歇息,已過四更,我也無心再睡,就在床上打坐養神,卻怎都靜不下心來,很多事都不得其解,特別是那個楊沐凡,到底是什麼來頭,而他的那聲長嘯,還有他那如寒冰的雙眸...我怎麼覺得那麼的熟悉呢?可我又實在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聽過?
而楊沐凡為何不懼王母,幫我擔罪,難道就是因為他說的對我有親近之感嗎?這也太離譜了,我倒寧願相信是為了報答我對方曉寧的救命之恩!
王母娘娘今日對楊沐凡的縱容連我都看不下去,堂堂天地之母,被楊沐凡多番忤逆竟然全不上心,一再答應他的無理要求,這又是為什麼?難道他是玉帝的私生子,剛有此念,就想一掌將自己劈死,這也太大不敬了,隻求上天沒有知曉我剛才這念頭。
好不易到了第二天,昨日已走了不少來賓,今日一早,留下的也紛紛告辭,父親道謝,親自相送。母親知我也要下山,幫我準備了一大包東西,衣物,銀兩還有吃的,應有盡有,可憐天下父母心。但王母娘娘懿旨有命,哪敢帶這麼多東西,隻拿了些換洗的衣物,其他全部免了,母親無法,也隻好隨我。縱有千般不舍,也要分離。我跪在雙親腳下,叩首拜別。
楊沐凡知我心中不樂,全程無語,隻是跟在我身後,一切隨我。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隻見司馬淵同古奇立在山路旁,見我來到,他走上前來,“紫涵,”我暗喜,他是來送我的了,叫道:“司馬大哥。”又同古奇點頭示意,古奇朝我頷首一笑,走開了。
司馬淵同楊沐凡打過招呼,對我說,“可否借一步說話。”不待我開口,楊沐凡道:“我在前麵等你。”說完,大步走下山去。
四周一片寧靜,偶爾傳來幾聲雀鳴。司馬淵拉著我的手,“隻恨我人微言輕,不能幫你向王母娘娘求情,累你如此。”我道:“司馬大哥言重了,我隻不過是下山三月罷了,就當是遊山玩水,你千萬不要為此傷懷,等過了時日,一切照舊,我定同你好好遊玩楚山。”
司馬淵欣然道:“如此甚好,隻可惜你下界行乞,陪你一同做叫花子的不是我,如果可以,我願意觸犯天條來陪你。”我忙捂住他的嘴,“司馬大哥,你怎能這般糊塗,紫涵如此,實屬無奈,難道紫涵還要累你如此嗎?”
他見我微怒,拿開我的手握在他手中,笑道:“我說的是實話,隻不過也隻能說說罷了,真犯了天條,還不知娘娘怎罰呢?如是永不準我見你,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一聽他說的這麼嚴重,心裏感動,“不會的,如果真是,紫涵也絕不偷生。”
他聽了,麵上動容,把我擁在懷中,柔聲道:“我想好了,等你這事了了後,我就來向山主提親,早日娶你過門。”我聽得心中騷動,臉上更加滾燙,隻是緊緊偎在他胸前,輕輕的“嗯”了一聲。
早晨的陽光,將我倆的身影融為一體,長長的影子,重疊在地上。絲絲微風,將我的發梢吹起,更顯得惟妙惟肖。一切是那麼的安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