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保本來是打算把趙偉當槍使,慫恿他去燒的。再說趙偉會武功,逃得快,蜜蜂要蜇也不容易。沒想到趙偉如此婦人之仁,為了得到這曠世蜂蜜,隻好自己親自動手。
為了以防萬一,他特地用藤蔓編了個草帽,把頭部容易被蜇的部分遮起來。這才拿起用枯做成的火把,用火摺點燃。趙偉遠遠地躲開,伏在一塊岩石後觀望著。
“膽小鬼!”張天保暗罵一聲,大義凜然地踏前數步,把火把伸向蜂窩。
蜜蜂受到突然襲擊,如炸了窩似的,吱吱亂叫,不過並沒有如張天保所預想的那樣逃跑開,而是向他這個罪魁禍首衝了過來。
第一批衝過來的蜜蜂,遇到火把立即被焚死,第二批又前仆後繼地衝上來。它們就像飛蛾撲火般倒一批,又有一批撲上來。張天保被蜜蜂悍不畏死的衝勁嚇得膽顫心驚,趕緊拋掉火把,轉身逃走。
使壞容易,逃跑難。
一大群蜜蜂在他後麵緊追不舍,雙腳跑的,跑不過翅膀飛的。張天保無奈,隻得滾進附近的小溪裏。蜜蜂還是悍不畏死的衝擊著水麵,“撲”、“撲”聲直響,聽得張天保心裏直發毛。
找不到張天保這個罪魁禍首,趙偉這個幫凶也跟著遭殃。蜜蜂群分出一部分直撲躲在岩石後看熱鬧的趙偉。
他本來在岩石後看張天保笑話,見黑壓壓一片蜜蜂飛過來,嚇得心裏慌慌地。幸好,練過數年功夫,拽下一截樹枝,樹枝上枝葉密布,舞得密不透風,鮮少有蜜蜂能突破屏障。
蜜蜂都一隻隻毫不畏懼的衝上來,撞死多半。身前積起了厚厚一層蜜蜂屍體。趙偉心裏直泛惡,罵死了瞎搞的張天保。
可憐張天保沒能學到水下換氣的功夫,憋了不到一分鍾,就受不了,如花似玉蜜蜂撞擊水麵的“撲”、“撲”聲再恐怖,也沒憋死強。他伸出頭小小呼吸下,在蜜蜂撞下來之前,又縮回水裏。
“死阿保,都是你害的。”趙偉看著張天保的狼狽樣,哭笑不得,隻得怒聲喝罵。
“阿偉……你快……快……點火……燒……”張天保在水底呆的時間越來越短,隻得向趙偉呼救,希望他能用火燒走蜜蜂。
趙偉再怎麼不願意,也隻得照張天保說的做。他邊揮舞著樹枝,掏出火摺子,點燃附近用枯草向群蜂挑去,群蜂似乎冷靜了一些,遇到火星,都撲騰著閃躲,沒能閃開的又被燒死不少。就這樣,趙偉慢慢靠近困在溪澗裏的張天保。
張天保濕淋淋地從溪水裏竄上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扯風箱似的。趙偉還是故計重施,點燃周圍枯草敗葉,挑向群蜂,就這樣掩護著張天保撤向遠方。
饒是他們應對有方,身上也或多或少被蜇傷了好幾處。這種蜜蜂這麼凶狠,被它們蜇過之後,當然也就更為痛楚。
張天保用嘴不停地吮吸著被蜇之處,陣陣刺痛鑽心。後背受蜇尤其慘重,想將毒液吸出,卻無用武之地。
“都是你害的,死阿保,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趙偉雖然被蜇之處比張天保少了不少,還是抱怨不停。
“阿偉,快來幫我吸吸,痛死我了!”張天保痛得哇哇叫,把衣衫脫下,背部已是紅腫一片。
趙偉猶豫一下,仍自吸向傷口,毒汁轉為黑紅,還發出些許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