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自己的“傑作”,韓守淨臉皮再厚,也不由微微一紅,說:“這個判詞,省、府都認同,還打算給我頒發嘉獎令呢。孰知,上報到刑部,卻被駁了下來。”
張天保大驚,被刑訓這個最高法院駁回,也就意味著案子要重審,說不定還會易地重審,或派欽差查案。那也就意味著紙包不住火,這件“鬥毆案”通天了。當然作為這件案子的導演同誌,韓守淨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張天保有些同情的望著韓守淨,久闖夜路必遭鬼,他如今估計是無法可想,才像落水之人亂抓救命草一樣,找自己商量吧。
雖然張天保一直認為韓守淨罪有餘辜,也不由微微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官場關係,就這麼蹋了。再次深深地望向韓守淨,表示最後一絲同情,便打算告辭,這件事他也是有心無力。
這一望,張天保發現了一個怪異現象:韓守淨臉上並沒表現出事情將敗的恐慌和害怕,而是一種憤怒和心痛。
難道他嚇傻了?
正準備走向告辭,周師爺端著茶進來,也不好意思立刻便走,又安心坐下來喝茶。
韓守淨微微了一口熱茶,吩咐周師爺道:“把刑部的那份批文送給阿保過目。”
張天保不以為自己有回天之力,不過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這刑部的批文到底是什麼樣子。
刑部批文就在韓守淨呈報上去的判詞上用朱筆批示的,幸好張天保這段時間看武功秘籍認識了不少繁體字,再加上判詞、批文遠不如秘籍晦澀,他大至還能看懂是怎麼回事。
韓守淨的判詞極為簡潔、明了,跟電報文似的,惜字如金,那像現在的判決書,長篇累櫝。
六月十四日,因看戲毆鬥,皆歿。
刑部批示也是同一種風格,字數更少——六月十四,禁忌之日。
字是看明白了,意思也蠻好懂,可張天保就是不明白,“禁忌之日”跟打架鬥毆有什麼關聯,看不出刑部有批駁的意思呀。
周師爺看張天保一臉茫然,明白張天保對官場一竅不通,暗下懷疑這麼個雛兒能夠解決這道難題,他可是想破了腦袋也無能為力。當下解釋說:
“這位小哥,大梁朝有規定,凡是禁忌之日,舉國上下禁止鳴鑼放炮,自然也就不會有戲班演戲。”
張天保本來曆史知識就有限得很,又經過時間機器的淘磨,有限的知識又忘了個七七八八。說實話,要他把中國曆朝曆代排個先後順序,除了知道最未一個王朝是清,其它的就隻能靠拈紙團。
他隻知道中國曆史上有很多朝代,自然就有很多國號,至於他現在所處的梁朝是不是其中一個就不得而知。這些最基本的知識都不知道,更別談古代的那些禁忌、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