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雪來的特別的早,也特別的大,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一夜,在地麵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腳踩在上麵,沒了腳裸。沈天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裏,冷冽的北風刮在臉上,是刺骨的寒冷。可她卻已顧不得這些,此刻她神色慌張步履淩亂,時不時的還回頭張望走來的方向。
順著她的視線往回看,在離她不遠處,茫茫無際的白色雪原中赫然有座木屋,很顯然,她剛從那座木屋裏逃出來。而木屋裏看守的人也發現了她的逃跑,沿著雪地的腳印一路追來。
幾天的滴水未進,她早已耗盡體力,眼看著那些黑衣人越來越近,眼眶終究被眼淚浸濕。作為沈氏帝國唯一的繼承人,她從小接受家族教育,從現代的精英化管理到古代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無一不學無一不精。外界稱她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才,唯有她自己知道經曆了多少困難,可即使這樣,自懂事起,她永遠都是優雅的笑著,從未掉過一次淚。直到遇到他,她被傷的體無完膚。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說愛她守護她一輩子的男人如今為了權力和財富,竟不惜一切的要置她於死地。她自以為遇到了世間最珍貴的愛情,自以為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原不過是一場精心謀劃的騙局。真是可笑,倔強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
初升的朝陽似乎帶來了一絲暖色,沈天星站在橋中央,望著下麵已經結冰的河流,反射著陽光的溫暖,異彩的絢麗奪目。
見她停下來不再逃跑,那六名黑衣人也在離她不遠處停住了腳步。黑色的墨鏡下,是比這冰雪更加冰冷的眼神。手扶在冰欄上,沈天星覺得也沒這麼冷了。她牽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關押我也有幾天了,我知道你們是奉誰的命令,你們打電話給淩霄,就說我有話對他說。”
領頭的兩個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同時把手機交到了沈天星手裏。
“喂!”電話那邊傳來極富磁性的聲音,沈天星曾為這個聲音著迷,以至於她失去了判斷力,釀成今日的苦果。
“淩霄!”黑色的眸子倒映著雪原的冰冷,垂下的睫毛已是掛上了一層冰霜。
“沈天星!”似是早知道她會給他打這個電話,淩霄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沉著。
沈天星笑著,笑的悲傷,笑的絕望。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的這麼叫她,這代表著他已經做好了與她決裂的準備。隻不過……沈天星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她冷笑道:“淩霄,你以為沒有了我,你就可以掌控整個沈氏集團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陷入了沉默,就像自己了解他一樣,淩霄也同樣了解自己,她此刻能想象的到淩霄臉上如冰一般的表情,嘴角嘲諷的笑意更加擴大了些:“你了解我,所以你能設計這場愛情騙局,同樣,你也知道我從來不講沒把握的話。”
“沈天星,你做了什麼?”冰冷堅硬的聲音仿佛從牙齒縫裏擠出來。沈天星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笑意愈發的深:“淩霄,你用愛情綁住了我,迷惑了我,以至於我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你得意你的傑作,可是你記得你說過的一句話嗎?你愛我,生死相隨!當然,我死了,不會讓你相隨,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沈天星知道,他一定在打那幾個保鏢的電話,果不其然,對麵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出了手機,不用猜她都知道,淩霄一定在電話裏聲嘶力竭的嘶吼著不準讓她死的這一句話,隻不過…你不讓我死,我卻已生無可戀!未及多想,沈天星就如一隻展翅的蝴蝶,撲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嘭!”冰層碎裂,身體緩緩沉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仿佛能看到她跌入冰河緩緩下沉的畫麵,淩霄跌坐在椅子上,她死了!一時間,冷峻的臉上迷茫無措。
“總經理,出什麼事了?”喬秘書聽到動靜趕緊進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