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信息,看到這很微不足道的“我到了”三個字,
楚玲瓏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酸楚,嗚嗚地哭了。
“我到了”,這三個字儼然便是寒冬臘月裏的一把烈火,
讓她如墜冰窟的心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恰在此時,她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名身材高挑,穿著白色深v晚禮裝的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年齡與楚玲瓏相仿,每邁一步,身前被擠出的溝壑,
便要隨著步子來回晃動一下。
女子的樣貌同樣很美,幾乎與楚玲瓏不想上下,
但是女子卻給人一種藐視一切的盛氣淩人模樣,
仿佛在她的雙眼之中,隻有她是女王,其他之人都仆人與奴隸一樣。
同時神態之中還透著一種遠超年齡的風塵之感。
女子將門關上,用後背倚在門上,從白色的手包之中取出一根香煙,
點燃後吸了一口,雙眼望著楚玲瓏,幸災樂禍地說:
“怎麼還哭了?是舍不得你的未婚夫嗎?
你隻是一個冒牌貨,怎麼可能有未婚夫?即使有,也是我楚玲瓏的未婚夫,
是不是啊,楚玲月?
十八年,你在這個家裏吃香的喝辣的整整十八年了,
也是時候將一切都還給我了。”
楚玲瓏倚在門上,狠吸了一口香煙,然後吐出之後,
繼續說:“楚玲月,突然之間當一個孤兒的感覺好不好,
寄人籬下,還要裝出一副笑臉模樣的滋味兒,是不是很不好受?
嗬,這些都不算什麼。
過了今晚之後,吉市楚家將沒有你的住處,
帶上你的行禮,跟街上那些要飯花子一起住去吧。”
楚玲瓏說完,再次噴出了一口香煙之後,
發出了暢快與爽感同在的大笑。
原來楚玲瓏的真正名字竟然是楚玲月。
楚玲月抬起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幹,
麵對麵前女子的嘲笑與奚落,用牙齒咬著紅唇,倔強地忍著不哭。
“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哭了,她的陰謀便得逞了,會變本加厲地嘲諷她。”
楚玲月在心裏不斷地提醒她自己。
當女子大笑之際,楚玲月長喘了一口氣,說:
“楚玲瓏這個名字我已經用了十八年,並沒有覺得它如何好聽,
你願意用,請拿走。
還有,如果你來這裏,隻是對我講這些東西,
那麼你可以滾了。”
“呦,這就生氣了?本人可是好心,讓你提前練習一下適應。
今天對於楚家來說,可是大事,提醒你一句,
別壞了楚家的大事,否則世界雖大,也一定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穿著白色晚禮裝,叫做楚玲瓏的女子嘴裏發出譏笑,彈了彈煙灰,
對楚玲月發出了警告,然後不屑的一笑,開門走了。
在楚玲瓏開門、關門的瞬間,楚玲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因為她看到了養育她十八年的父母,赫然站在門外。
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是寵溺,更多的則是如同陌生人一樣的漠視。
看來他們很早以前便知道這個事實,
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溺,全部都是假的。
但是既然知道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為什麼他們還要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寵溺她十八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