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吳用有些無奈,但還是問了這句話。
“難道,我之前見過你?”
吳用有些絕望,這個女人終究還是不記得了,他很想告訴她他們曾經不僅僅認識,而且還是愛人,他們愛的刻骨,愛的不離不棄。可是,當他看見這個可憐的女人,他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喝下了孟婆湯,已經渡了千年輪回,她早已不記得當年的那些事,那些美好的回憶。他不知道要怎麼說,也不知道他說了出來之後,她會不會一一全信。
吳用搖頭笑笑,“是吳某記錯了,我們,不曾相識。”
純翼勾起一抹笑意,“學究……翼兒有一件大事要與你說。”
吳用坐正了些,“翼兒且說,吳某聽著呢!”
“不知學究可知生辰綱?”
吳用愣了一下,這生辰綱是前兩日自己在托塔天王晁蓋那裏聽說,不想這個女子竟然也知道這件事。
“翼兒怎麼想?”
純翼這時卻在心裏暗罵自己的嘴快,明明早已下定決心此生再不動心,可是卻不知為什麼一看見這男人那雙微帶笑意的眸子,終是會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
“……”吳用自然看出來了這女人的內心活動。“你希望一生無情,就像不曾擁有心一樣?”
“這……連這你都看出來了?”
“你本不必如此的,修身養性固然應該,隻是一生無情誰都做不到。”
“誰都做不到!”純翼在嘴中喃喃念道。如此念叨了許久,純翼才說道“生辰綱是蔡太師……收刮民脂民膏所得來的。當今聖上明明知道卻並不反對,甚至還有些支持吧!他不仁,又如何教天下百姓對他盡義。”
“翼兒的意思……是要劫取了!”
“難道,學究也是這麼想的?”
“都是貧民,官逼民反曆代慣例,你我,又怎麼避免呢?”
……
“純翼……純翼暫且忍忍,就快到了……翼兒,別睡……”陽光還是那般絢爛,但在純翼眼中卻是刺眼無比。山間小路中不時傳來這樣的話語,吳用和晁蓋用全身力氣支撐著這個虛弱的女人。
或許命運就是這麼愛開玩笑。兩個人,兩個剛剛算是互相愛上的人,竟然又要陰陽兩隔。
事情的過程是這樣的:
吳用將自己與天王,公孫勝七人的主意全全告知與純翼。純翼也參加了這次行動。隻不過她的一個小小的自殘方式卻改變了這七個人在行動中前往東京的根本原因。讓這個原因由去東京販棗變成了去東京販棗救妹妹。純翼作為這七人求助的對象自然受了一些傷。卻不想這傷勢過重,一路顛簸,卻是傷勢提早複發。
船艙中露氣很深,四個人麵容緊張的看著眼前這個躺在甲板上的女人。原本姣好的容貌卻在病痛的折磨下變得十分憔悴。蒼白的臉頰,微紫的嘴唇……這一切一切無不在反應同樣的一個信息,這女人,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