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聞人煜眯著眼睛,不動聲色的對蘇惜夏說著,麵皮上好像還掛著一絲笑容。
惜夏滿眼的淚水頓時止住了,她用一抹微笑回應著聞人煜的笑。
惜夏猛然抓住聞人煜的衣袖,就好像找到了知音,飛快的說著:“是啊,你看看念秋,太不檢點不自愛了。跟男人鬼混、苟合,居然連孩子都有了。真是,真是家門不幸啊,我們蘇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難怪,我娘常說,她娘就是一隻不要臉的狐狸精,勾搭我爹,設計他懷上孩子才進了蘇府。老三肯定跟她娘一個德性,以後肯定也會不安於室的,叫我們都要防著她一點。”
聞人煜的臉皮是笑著的,可是蘇念秋看見了,他的眼睛沒有笑;雙手縮在衣袖裏麵,她明明看到他緊握著雙拳,身子微顫,十分生氣的樣子。
臉上,卻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容,笑著問惜夏:“所以,你們從小就不喜歡念秋,欺負她?”
感覺到了聞人煜的善意,惜夏小臉上也綻放出迷人的笑容,“王爺言重了,再怎麼說,念秋也是我的小妹,我怎麼會欺負她呢?隻是——”
“隻是如何?”
“隻是在娘和大姐欺負她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而已。你記得嗎?小時候,那一次念秋居然吃了一隻死老鼠,好惡心好可怕哦。”二小姐玉手拍拍胸口,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聲色俱佳的表演著:“其實我知道,那件事是娘背地裏搞得鬼,她一直都不喜歡念秋的,要不是礙於爹的麵子,早就除掉了她。可是念秋也真可怕,老鼠咬她,她居然也跟著咬老鼠。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事情。”
恐怖?你去試試,如果一堆老鼠在你身上爬,而且那些老鼠餓極了,隨時準備咬你吃你。你大聲的呼喊著,非常害怕,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救你。
在這種情況之下,看你還會不會吃老鼠,還會不會覺得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突然地,蘇念秋覺得惜夏的麵容一點都不美了。
也許吧,表象是美的,美則美矣,沒有一點靈氣。
想到老鼠,想到以前那些噩夢,一陣惡心湧上心頭。她極力忍耐著,捂著嘴巴,不想在蘇惜夏麵前再表現出一點狼狽和難堪了。
讓她再見識一次自己的醜態,罵一次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
蘇惜夏似乎也不願意看見蘇念秋,她背過身子,望著窗外,整個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和回憶裏:“那一次,我知道是大姐拿老鼠故意嚇唬我,栽贓陷害給念秋的。爹卻不知道,狠狠地處罰了她。雖然爹才是一家之主,真正能夠在相府當家做主的卻是娘,府裏的下人一般都聽娘的話。二娘以為嫁進相府,哪怕是偏房,也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也不想想,我娘會容她嗎?大姐說了,念秋的娘以前搶了我們的爹,害得娘吃了很多苦流了很多的淚,娘沒有兒子,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幫她報。所以,聯合著府裏的下人,娘和大姐她們都會欺負念秋她娘。後來,她娘死了,念秋自然也就沒有多少好日子過。雖然我沒有跟著大姐她們這樣做,卻也沒有幫念秋。自然地,她就懷恨在心,可是她不敢對娘和大姐怎麼樣,就隻能對付我了。明明,明明她知道我是那麼喜歡你,卻偏要,跟我搶,我——”
惜夏說的十分激動,剛一轉過身子,眼前的這一幕又讓她傻眼了。
就是剛才,被惜夏的話刺激的,蘇念秋又很想吐了。極力忍著,非常難受,二姐自然不管了,聞人煜瞧見了,過來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可是聽見二小姐的話,越聽越鬱悶,什麼叫做她娘害了蘇夫人,蘇念秋偏要搶她的男人?就隻能你蘇惜夏喜歡某個男人,她蘇念秋就不能喜歡嗎?無論如何,以前的蘇念秋對聞人煜的的確確是非常真心的。
所以,聽見她越來越離譜的話語,我終於忍不住了,再一次的吐了。
而且,又是吐了聞人煜一身。
可憐的晉王爺,剛剛換好的衣服啊,他隻能一臉苦笑,無奈縱容的望著我。他小心的側過身子,讓我依偎在他身上幹淨的那一邊。
哎,確實,我也沒力氣了,隻能靠在他身上裝廢人。
“王爺,你看看,你看看,”蘇惜夏飛奔過來,企圖將聞人煜從蘇念秋的身邊拉走,“她就是這樣,她娘也是這樣,靠著這招進了我們相府。可是王爺,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她懷了野種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