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們忠義公府上陪嫁的那些人到底應該如何安置?”子墨提醒道:“奴婢覺得不妨趁這個時候稍微安排一些……”雖說她們忠義公府所帶的陪嫁人員不多,但也絕算不上少,唯今還需早些安排才是。
“你與喜墨、凝墨、流墨暫時先服侍我就好,至於其餘的人……”朝歌想了想,又道:“告訴許嬤嬤,讓她給其他人先安排一些不重要的職位,剩下的過些時候再說。”忠義公府給她的陪嫁人裏有爹娘為她準備的,也有二房叔嬸為她準備的,皆是些家生子,朝歌嫁過來時他們將下人的賣身契一並給了她,這也給她用人增加了幾分保障。
“隻給許嬤嬤說麼?”子墨擰眉。
朝歌並未答話,隻是瞥了眼子墨,自顧自斟了熱茶抿了一口。
“奴婢曉得了。”見主子這番模樣,心知她問了廢話,於是恭敬地行了禮,轉身辦事去了,邊走邊用袖口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珠。
很快,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不得不說自家夫君真的很是關心自己,才不過一晚,那藥的苦味便被改善了很多,起碼第二次喝的時候能下咽了。
到了深夜該就寢的時候,朝歌卻不複先前那般閑適與淡定,而是一個頭兩個大,麵色難看。
“王妃?”熹墨拿著寢衣看著磨磨蹭蹭就是不出淨房的朝歌,不明所以地催促道:“王妃趕緊將衣服穿好,小心著涼,王爺那邊已經著人問了好幾次了。”
“他那麼著急幹嘛……”朝歌嘀嘀咕咕收拾著,好不容易將衣服穿好,又是進一步退三步的龜速往臥室趕,迎麵碰到了正準備催人的子墨,饒是子墨這種不是急性子的人這會兒也被她的磨蹭給弄急了,忙將手中的披風裹到了朝歌身上,插嘴道:“走廊多風,王妃還不快點些,小心又得吃藥。”又埋怨熹墨:“平時瞧你挺機靈的,這會兒怎麼就成了木頭呢?怎麼不給王妃多穿些?”
喜墨有些羞愧,忙應了罪。
“罷了不怪她,是我想看看外麵景色的,你看這會兒月色不錯。”朝歌手忙腳亂地指了指天空,找著借口。
隻見外麵烏雲蔽月,一片漆黑。
“月亮在哪兒?”背後響起熹墨天真爛漫的聲音。
朝歌:“……”
她此時臊得不行,含恨瞪了兩個丫頭一眼,狡辯道:“我、我就是隨便說一說,即便天上沒有月色,但是我心中的明月依舊皎皎。”
子墨&熹墨:“……”聽你胡扯。
饒是她們再粗神經也清楚了王妃此刻不願意回臥室的意圖,但是王爺王妃今天沒吵架了啊?怎麼這會兒王妃這般不情願呢?兩人麵麵相覷,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茫然,過了半晌,子墨怕朝歌再磨蹭下去真著了涼,便附和著她的話,點頭道:“嗯,嗯,王妃說的是,今日縱使沒有月色,但是您心中有就好,所以王妃咱們盡快走吧。”
朝歌被噎得不行,也不能說什麼,隻能悶悶地點了點頭,加快了步伐,她感覺腳重若千斤,心情更如上墳一般沉重。
再磨蹭這幾步路的距離也很快走到,到了臥室門口,朝歌揮了揮手讓幾個丫頭退下,自己則躡手躡腳邁了進去,先是在屏風後探頭探腦了一會兒,見四周沒有人影,才鬆了一口氣準備走進。然而還未神定,便聽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傳來:“你在那裏鬼鬼祟祟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