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夫妻倆都按時起了床,收拾妥當用過早膳後,便出發進宮了。
兩人先去鳳寧宮給皇後請安,恰巧遇到了一同前來請安的四妃。
“王爺未免將王妃看得太緊了,這成親都一陣了,我們還是頭回見麵呢。”向來長了一張巧嘴,慣會能言善道的德妃打眼瞧見了進殿的二人率先打趣道。
隻見她一襲紫色掐花宮裝,一根銀色的流雲紋腰帶束在腰間,顯出了窈窕的身段,一頭墨絲綰成了靈蛇髻,上麵綴著一支寶藍點翠珠釵,除此以外別無他物,這種極簡的打扮反而使得她五官愈發清麗絕倫,一雙如水的眼眸此時正笑盈盈地盯著朝歌,絲毫沒有逼迫感。
朝歌佯裝害羞地垂著頭,餘光卻是將在座的幾位的宮妃瞧了個遍,先開口的便是育有三公主的德妃。相比生母的能言善道,三公主的木訥透明也是宮中出了名的,這對性格反差如此之大的母女一開始就給朝歌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瞧妹妹說的,隻不過是跟咱們不巧錯過了而已,王爺可是孝順人。”還未等朝歌回答,一身羽藍色的如意雲紋衫的淑妃便替她回了話,說罷還衝著朝歌擠眉弄眼了一番,好像她倆很熟似的。
朝歌敷衍地扯了扯嘴角,並沒有理會淑妃的熱絡。在她看來,四妃就屬淑妃出身最低,即便身居妃位也最為無腦。當年大皇子早夭,她恰巧那時誕下了二皇子君澈,才會被一舉封妃。
淑妃可是最寶貝她那個混蛋兒子,寶貝到同自己的兒媳吃醋。上輩子朝歌可是沒少受她的折騰,導致今世她一看見到淑妃,心底的厭惡就是止不住地往出湧。
“內子當然親近皇後娘娘,淑妃這句話難不成是在怪罪本王怠慢了你們?”君黎墨不悅地眯了眯眼。他本不想理會,奈何她們偏偏想用他妻子作筏子,內心自是十分不滿,他皇兄的女人事就是多!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被君黎墨瞪了一眼的淑妃很沒骨氣的慫了,支支吾吾不知所雲。
“行了,墨央你怎麼說話呢?都成家了還是一點規矩都沒有。”看夠了熱鬧,皇後這才出聲斥責道,隻不過話語裏並沒有多少責備,其他人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毓厲王妃這些天適應的可還習慣?”瞪了一眼君黎墨後,皇後又轉頭看向朝歌,柔聲道。
“回娘娘話,自是習慣的。”朝歌受到了驚嚇,感覺皇後對自己太過溫柔了。
皇後才不管她在想什麼,見小姑娘淡然的神情中增了幾分赫然,笑道:“你們夫妻感情好本宮就放心了。”說罷又寬慰起了一旁被君黎墨嚇得唇色發白的淑妃:“老二的好日子也快到了罷?你不是一直說沒人陪你一道說話麼,陳家的兩個女兒都是好的,等成親了你那裏便熱鬧了。”
“是、是啊……”麵對皇後的寬慰,淑妃隻覺喉間發苦,手裏的帕子也被揉得皺皺巴巴。
朝歌將這一切盡攬眼中,心中冷笑更勝,若不是君澈的模樣有五分肖似淑妃,她都要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秘辛呢,戀子戀到折騰嫉妒兒媳,她也是頭回見到。
不再理會她們,兩人像往常一樣同皇後話家常,確切說應該是君黎墨與皇後在講,朝歌在一旁時不時附和幾句,話題從皇上昨兒多吃了幾塊禦膳房送去的百合酥扯到了藩國送來的貢物,三人皆十分默契地忽視了其他幾位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