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兒野心再大,現下也隻能想想,當頭的婚禮才是要緊之事。雖說她覺得這場婚禮隻是她與君澈之間的一場交易,但婚禮當日被眾星捧月的是陳阮雪,自己隻是作為側妃跟著正妃一起被迎進了寧王府邸,往安置的別院隨意一丟便不再過問,這種差別對待險些讓她沉不住氣。
說好聽點她是寧王側妃,實際上依舊是個妾!甚至連拜堂的資格都沒有!
鳳冠霞帔下的麵陳寶兒色已然扭曲。
與陳寶兒那邊的情景不同,今日的陳阮雪可謂是千嬌百媚的俏新娘。
在眾位賓客的祝福聲中,陳阮雪與君澈行了跪拜禮,隨著主婚人高呼禮成,她真真正正成了尊貴的寧王妃,徹底高過陳寶兒一頭。
作為宴請賓客的秦朝歌自是看到了陳阮雪作為新嫁娘光彩奪人的模樣。在整個婚禮中,她儀態賢淑,舉止優雅,姿態娉婷,很得作為主婚人嘉慶大長公主的青眼,眾人也覺得陳阮雪要比出閣之前沉穩端莊了不少,不愧是陳家與蔣家共同教育出來的女郎。
那個之前被津津樂道的陳家大女陳寶兒很自然被大家暫時性遺忘到了一旁去。
朝歌隨著眾人來到喜房,在一片起哄聲中,君澈麵色平靜地拿起喜秤挑起了陳阮雪的蓋頭。
不得不說女人最美的時刻便是成婚時,陳阮雪平日清秀寡淡的麵容經過今日的盛妝修飾倒是增色了不少,不少人看了也會讚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隻是與旁人笑聲宴宴不同,作為新郎的君澈顯得平靜的甚至有些冷淡。
起哄得差不多了,也見過了新娘子,眾人陸續離開喜房去了前廳等著開宴席。
朝歌是最後走的,臨走前見陳阮雪一臉嬌羞甜如蜜的模樣,不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與剛才君澈平靜的麵孔,心生不忍,不禁對她輕聲地道:“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你覺得幸福嗎?”
尚處於對未來幸福生活幻想中的陳阮雪聞言一楞,隨即整了整衣服,眸中寫滿了認真,“這就是我想要的。”驕傲不允許我被一個外室女踩在腳下。
“那你珍重。”見她一意孤行,朝歌便不再相勸。
等她跨出門檻沒多久,就瞧見自家夫君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上時不時探頭張望,那探頭探腦的模樣與平日冷酷沉穩的形象截然相反,她忍不住偷笑出了聲。
“你怎麼才出來?”朝歌剛一走近,君黎墨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是不是關於寧王的?”
朝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瞧瞧這話說的,敢情還吃著寧王的醋呢,她都還沒問他與那什麼“阿耶”什麼關係呢!於是,開口問道,“你喝酒了?”
“沒有啊,很難聞嗎?”君黎墨不明就理地低頭嗅了嗅的領口,“有酒味?”
“沒喝酒那你說什麼胡話?”朝歌白眼快要翻上天,“你是瞧不起我的眼光還是看不起你自己?有珠玉在側,誰會去看涸藩裏的頑石?”
“珠玉”的比喻讓君黎墨很受用,輕飄飄地跟在朝歌後麵朝前廳走去,而兩人親昵的身影也被另一個人窺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