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子文繼續去旁聽,何湘進來看吳曉躺在床上,早飯也沒吃。不由得問,“你就嚇成這樣?都叫你不要擔心,少帥自有安排。”

吳曉坐起來,“我一向不吃早飯的。”

“壞習慣。”何湘接得極快。說得和秦江一摸一樣,不由得叫吳曉一怔,別了臉不說話,何湘拿了筷子敲碗,“你臉色好差啊。”看她不說話,“我可不會伺候人,倒時候你要是瘦了病了,少帥非罰我不可?”

吳曉回頭看她一眼,眼裏便帶了疏離,“不會的。”

何湘撇了撇嘴,“是頭又疼了吧,你呆在這裏哪兒也別去,我去給你弄兩顆止痛片。”

何湘剛走沒多久,便有人來敲門,吳曉知道若是何湘回來肯定不會敲門,聽聲音也不似魏子文,心裏一沉,連忙坐起身把枕頭下那把勃朗寧的□□放到褲兜裏,整好了軍容過來開門,果然門口站著是劉家軍打扮的四個彪形大漢,看她出來,腳跟一磕,“是慕容小姐?我們督帥請你過去一敘。”

吳曉手插到褲兜裏握緊了□□,默不作聲地跟著他們左拐右拐到了一間相對獨立的院落,進了一間堂屋便看見一個魁梧的大漢背著手立在正中,轉過臉來正是火車站見過的西南霸王劉胡子。

劉胡子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原來秦江中意你這樣的?這小子口味挺淡嘛。”伸手拾了桌上的煙盒,點了一隻抽了起來。

吳曉默不作聲,隻是盯著他看,右手握著槍,手心上都握出汗來,卻聽他問,“秦江叫你傳什麼話給我?”

他抽的煙極嗆,吳曉憋得胸口都是痛的,仍是箴口不言。劉胡子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沒有?那你混在那幫老混蛋裏麵做什麼?難不成是秦江向我表示誠意?”說著突然邪邪一笑,扔了抽了一半的煙湊了過來。

吳曉渾身繃得早如一張弓一樣,看他湊近,反射一般自褲兜裏抽了槍出來,還未及伸直手臂就被劉胡子一把扭住手腕,手上一痛槍脫手落下,劉胡子另外一隻手一抄,已是接到手上,好似閑暇地看了一眼,“勃朗寧452,不是秦江給你的吧,和你不配。”

勃朗寧452是秦江新軍的校級軍官配槍,吳曉是上尉,因為任職國防部高配一檔,所配的也是這個。這槍口徑大,穿透強,體格也是不輕,確實不象是吳曉用的。劉胡子看完那槍,抬頭看吳曉,一雙眼睛死死盯住自己,臉上卻真沒看出害怕來,故意欺得近些,卻看她不顧被抓住的手腕奮力就要打他,他失笑,不費吹灰之力製住了她,“怎麼?我比不上秦江?”

吳曉抬頭看他,冷冷說道,“他在前線打日本人,你卻在這裏擾他心神,其中高下,還用比較?”

一雙晶亮的眼睛,深隧透徹,真叫劉胡子看住了,不覺竟然生出心曠神怡,豁然開朗的感覺來。突然“哧”地一笑,“我明白秦江要和我說什麼了。”放開她的手,把槍往桌上一拍,“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裏吧,比你住那邊省心。”又打量她半天,嘿嘿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