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群山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名為靈渠,山間偶爾冒出幾縷青煙,定眼望去,才發現山上有三五座略顯破敗的小屋,但是最好的一家也不過是門前略顯整齊的茅草屋。除此之外其他房屋已經看得出年久失修許久無人居住了。
此時有一個年約11、2歲的一臉茫然的女童蹲坐在那茅草屋前雙手托腮,喃喃細語道:“母親已經去了,家也在逃難的時候沒了現在世上僅剩我一人孤苦伶仃,我到底該何去何從…”
似是發問可周圍卻隻剩她一人,原來是在自語可是她的問題怕是隻有自己才能想通了,倒也沒有旁人能解決。
說起這女童身世倒也淒慘,女童姓雲名為宓乙據她母親講那年她剛懷上她父親便領回一5歲大男童,是一位故友之子。母親心中有所猜測是前一陣子因政治立場被滅門的一家之子卻也沒有問。
男童被帶回後父親對外宣稱是自己的長子笪昱(先秦時代“男子稱氏,女子稱姓”。所以古時曆史學家如司馬遷、班固等著正史時,嚴格按照先秦時代(包括秦朝)的貴族姓氏製度),因打小身體不好一直在外求醫,現如今大病歸來。
宓乙有記憶起笪昱就是一個沉默,心事沉重的樣子。那時她還不知笪昱並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隻是覺得笪昱雖然與自己一個屋簷下卻相隔很遠,宓乙當時不懂什麼叫喜歡,隻是希望這個漂亮的哥哥能陪自己玩,希望能看到笪昱露出笑容,可惜她印象中笪昱眉間總是輕皺,似是對他自己能做到的還不滿意。
他總是拚命的學習一些在宓乙看來很無聊的東西,比如念書練字比如射箭,可是在宓乙心中卻覺得笪昱已經很厲害了。
直到那一年宓乙八歲,笪昱十三歲。笪父當年無意中救助的一人前來報恩,沒想到那人卻是神秘的修仙之人,那人說與笪父有因果要還。
笪昱知曉後求笪父想讓那人收他為徒以報滅門之仇,笪父雖不想笪昱踏上那神秘未知的路卻也知道笪昱並非池中物便答應了。
那修仙之人得知此事為便笪昱測了靈根,卻沒想到笪昱資質上佳,是難得的天靈根。那人說自己修為甚低不想耽誤笪昱,不過雖不能收笪昱到門下,卻道自己願意為舉薦笪昱去那真正的修仙之地蓬萊。
宓乙不懂修仙意味著什麼但是她知道她可能再也見不到笪昱了,宓乙雖然很難過但是笪昱去意已決,笪昱臨行那一晚宓乙偷偷跑去笪昱門前,見笪昱坐在梨樹旁邊低頭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束手束腳走到笪昱麵前。
“昱哥哥…”她雙眼微微闔目,心中所想很多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
“昱哥哥,修仙是什麼宓乙不懂,可是宓乙這些年來不曾看到昱哥哥開心的笑。”宓乙雙手緊緊的握住手帕,像是用很大勇氣才能不哽咽將接下來的話說出。
“如果修仙是一件能讓昱哥哥露出開心的笑容,宓乙雖然不能幫助昱哥哥做些什麼但是我會一直在心中…”宓乙紅著眼圈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雙手合十“一直一直的祝福昱哥哥,我隻希望…”說著將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遞給了笪昱“昱哥哥不要忘記宓乙。”
笪昱看著宓乙紅著眼圈卻還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他並不明白宓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感。
笪父對自己很好如同親子但是自從家中在突遭橫禍後好像心已經被冰封,很難感受到那些情感了,他對笪父笪母隻有感激卻無對家中父母的呢種依賴,他覺得他不屬於這裏,不屬於這個家,當然他也不知道何處才真正屬於自己,曾屬於自己的那個地方已經被毀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雖住在同一屋簷下,他從來沒有關注過的“妹妹”此時卻讓他一直冰封的心起了一絲波瀾。
笪昱很久沒有表達過過多的情感了,他並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安慰宓乙,他隻能接過玉佩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說“謝謝,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說完宓乙好似更難過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卻也不知道做什麼。隻是將手放到了宓乙肩上,記憶中笪父在自己失落的時候就是這般安慰自己的。
那晚宓乙陪笪昱坐在梨花樹旁,跟笪昱說自己經曆的趣事,又說小時候一直希望笪昱能陪自己一起玩可是笪昱一直在學習。
宓乙一直說笪昱就靜靜的看著宓乙時而開心時而失落,宓乙說“昱哥哥你看,天空中的星星與月亮好似永遠不會消失與分離,他們好幸福哦…”說著宓乙實在抵抗不住困意將頭靠在了笪昱的肩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