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入住的是小小的客棧,而不是使者府邸。
申屠朝本又開始了挑剔的本性,“本宮不要住在這簡陋又狹窄的客棧裏,送本宮去使者府邸!”
兩個太監一邊收拾被申屠朝本砸壞的東西,一邊勸解道:“殿下還是忍忍吧!申屠將軍已經下令要在這住一晚了!”
不說申屠野還好,這一提,申屠朝本就像是被點燃的炸藥包似的,“本宮的話還沒有一個大將軍的來得管用?究竟是本宮大,還是他申屠大將軍大!”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兩名太監嚇得跪在地上。
“當然是殿下大!”申屠野抱著一張被子進門,把被子放在床上,“薑國夜晚濕氣重,較為陰冷,微臣給殿下多拿了張被子!殿下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就去使者府邸!”
申屠朝本梗在那,坐立不安。
申屠野走到門口,聲音低沉的說道:“使者府邸不止住我們大曼國的使者,也有其他國的人,我們晚去不知情況,為了殿下的安全,微臣才擅作主張,住到這客棧裏來!”
“還不快去鋪床!”申屠朝本見申屠野走遠,才朝太監吼道。
這人居然親自給他送來被子!
“將軍,今夜我跟烏孫守夜便成,您安心的去睡一覺吧!”丘田關懷道。
申屠野搖搖頭,坐在屋頂觀賞月光,“可有飛鴿傳書給軍師,告訴他一切照常?”
丘田點頭,“已經送出去了!”
申屠野掏出揣在懷裏的玉笛,陰沉了一天的臉總算露出了點笑意,輕輕的把玉笛放在嘴邊。
悠揚的笛聲,柔和的月光。
“將軍什麼時候把骨笛換成玉笛了?”丘田好奇的問。將軍也不吹大曼國的曲子,倒是總吹薑國的思鄉曲。
申屠野看了丘田一眼,這丘田長得高大威武,且力大無窮。常人都以為他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人,殊不知此人觀察細微。不比乾凜的老奸巨猾,他倒是有種大智若愚的感覺。
“將軍,殿下已經睡下了!”申屠格飛到申屠野身邊,稟報道。
申屠野無奈的一笑,帶有長輩的慈愛。
“大王有那麼多皇子,怎麼這次派了朝本皇子前來薑國祝壽?”申屠格對申屠朝本也充滿不滿。矯揉造作的朝本皇子無疑是他們這些下人眼裏的克星。
“朝本生性不壞,就是不懂把握自己的情緒。大王讓他作為使者來薑國祝壽,也是想鍛煉鍛煉他!”可見大曼王一番良苦用心。其實,這麼多皇子中,申屠朝本自然不算最有才能的,但是可算是跟大王最為親近的了。他從小多病,一直養在宮裏,不像其他皇子,封了王就搬出了皇宮。再加上申屠朝本敢鬧敢說,倒是對著大王多了父子間的撒嬌討喜,少了君臣的間隙。
“哎!”申屠格莫名歎了口氣。
丘田“啪”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又不用去伺候殿下,你唉聲歎氣個什麼勁?”
申屠格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丘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啊?
“我是替那兩名太監歎氣!”
“省省吧你,人家日子過得好著呢,用不著你瞎擔心!”丘田又想拍申屠格,被他躲開了。“你沒發現,朝本皇子生氣歸生氣,卻從未聽聞他體罰過哪個宮女太監的嗎?”
申屠格掰著手指,“這麼說來,殿下還是挺好的嘛!”
“不,終歸是個蠻橫之人!”丘田若無旁人的說。
申屠野也確實不理會他們二人在說什麼。
“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司徒公子呢?”申屠格突然提到司徒亦,“他不是薑國人嘛!”
丘田打趣道:“哎喲,我們小格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想見的不是人家那個小廝嗎?”
“誰想見那個無理的家夥了!”申屠格大叫。
“哈哈,我一來就聽見有人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烏孫夯笑著靠近他們。
“誰……誰……誰……說的?”
“我……我……我……說的!”烏孫夯學著申屠格結巴。
“將軍,你也不管管?”申屠格隻好求救於申屠野,誰叫他最笨呢!
申屠野看著玉笛,抬頭,瞄了他們三個一眼,“談不下去就武力解決!”
“啊?”申屠格就知道指望不上申屠野,他功夫哪裏是那兩個人的對手啊!
丘田跟烏孫夯大笑。
烏孫夯又說:“我也是想再見見司徒亦那小子!”
申屠野看著他,另外兩人倒是一臉震驚。
“什麼表情啊?我是想再跟他打上一場!”
申屠野一聽,又低下頭。
“又想被脫褲子了?”丘田嘲笑道。
烏孫夯一腳踹了過去,用力過猛。丘田一躲,他就自己咚咚咚的滾下屋頂。
“混蛋!”烏孫夯大罵。
丘田跟申屠格笑噴了。
烏孫夯這人的腦回路是怎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