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隻知道,沒有二姑娘的救命之恩,飛兒早已是個死人了!留下這條命,隻為了報答您的恩情!您讓我做什麼,飛兒就做什麼,從無怨言!”她冒著極大的風險回來救主,想不到,主子對她,竟是這樣的態度!月飛語聲略帶哽咽,“您曾說,飛兒這是愚忠!”
見她有些傷心,表情極是委屈,董沁梅斟酌了一下,放緩了語氣循循善誘:“這件事上,你即便做過些什麼,我也怨不得你!畢竟,這是通敵判國、出賣良心的事,你想想,我如何能怪得了你?”
如果月飛真的做過什麼,聽了這話,即便心有憂戚,也應當會承認了……董沁梅這樣想著,哪知,月飛卻猛一搖頭,眼中含淚道:“即使是那樣的事,主子讓我去做,我也做了!您要相信我,飛兒絕不會出賣主子!即便是愚忠,我也認了!”
說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斷了一根手指的手,心中更加難過:她就是這麼個死心眼,主子難道就不知道?
“那……”董沁梅終是有些動搖了,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為何對她起疑:“那你為何在當日,反複問我行動的時間、地點?我分明已叮囑過不止一次,你還反複來問,確認再三,是怕我瞞著你什麼,怕中途有變,你就不好再算準了時間來阻止?”
她突然又想到:會不會,月飛剛剛進門來跟她說的那些話,都是謊報軍情?說不定,任務還在進行中,月飛是不是來散播謠言、動搖軍心的?
“當日?”不知主子在想些什麼,月飛隻是一怔,“您說的是哪天?我記得自己並沒有反複問過主子,隻聽主子叮嚀過幾次……對了,那日,您刻意讓陸景明約我到打尖處的暗房,與我接頭後,您不是還跟我再次叮嚀了這件事麼?說了這麼多遍,飛兒哪能記不住,哪能再來問您?”
“等等!”董沁梅也是一怔,“你說我托陸景明來約你……這怎麼可能?我從不假借他人的嘴巴來傳遞重要消息!”她信不過任何人,更何況是一個局外人!
月飛臉色猝變,吃吃道:“可、可那一天,您也來了呀!如果來的不是您,那會是誰?”分明是二姑娘的聲音呀,可是,對方卻不讓她靠近屏風,不讓她見著麵,現在想起來,的確諸多疑點!
“你說的那一天,到底是哪天?”連月飛都分不出真假,難道那人跟她長得極像?這怎麼可能!——董沁梅驚愕之餘,也覺事有蹊蹺了。
月飛脫口而出:“就是秦汾死後,陸景明捎帶您的口信,讓我去打尖處的暗房,他倒是沒說您要來,隻說在那裏等著,我就能見到失蹤很久的老九惠然!我等了一天兩夜,不敢擅自離開,就在秦汾死後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您來暗房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