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放了當歸啊,棠兒是男孩子,那能吃藥補的雞,媽,你也真是的,這樣燉出來,就算今天留著不吃,也不能給棠兒吃了,許椏,明天我一早就要去看守所,你現在去給我弄隻雞回來,不然我跟你沒完,平時你不關心兒子也就算了,現在他人在看守所,吃了那麼多苦,連隻雞你也不給他弄的話,你這個爸爸就別當了。”
這些天來,苗淑鳳心裏那口氣,一直沒落下,看到賴惠清殺了雞,她那無名火,不知怎麼的,就越燒越旺,旺到最後口不擇言的指著許椏。
許椏因為一隻雞,被罵到莫名其妙,臉也跟著黑了下來。
賴惠清那裏想到,苗淑鳳會發這麼大的火,又尷尬又後悔的手足無措,解了圍裙就道:“許椏剛從學校回來,想必也是累了的,我去,我去,讓我去買。”
賴惠清本是無心的一句話,隻想著,自已做錯了事,自已趕緊把錯補上,可那裏,又觸動了苗淑鳳的怒火。
“他剛從學校回來累了,我就不累嗎?媽你這也太偏心了吧,要說這個家裏誰最累?不是他許椏,是我,是我苗淑鳳,一個星期七天,有五天我是又當媽,又當爸,不但要上班賺錢,還要做家務,洗洗掃掃,那一件不是我做的,我讓他去給棠兒買隻雞,這也累著他了嗎?”
其實那裏是雞,歸根究底,是苗淑鳳心裏不痛快,所以借題發揮,將心裏的鬱氣,一放再放,她不能罵婆婆,所以因為雞而引發的怒火,全都往許椏身上堆,並且還要將雞無限擴大。
賴惠清被苗淑鳳的話,搞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眼看著兒子許椏臉色越來越不好,那吵架的苗頭都要燒起來的時候,賴惠清急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雞是給棠兒留著的,是我不對,所以讓我去買。”
“媽,殺隻雞有多大的事?她根本就不是為了雞吵架,她是想跟我吵架,苗淑鳳,你夠了吧,昨天還沒吵夠嗎?你是不想把日子過下去了怎麼的?”許椏看到賴惠清隻差沒低三下氣的說話了,心裏窩的那把火,蹭的一下,也燒紅了半邊天。
苗淑鳳這種好強的性子,那裏能容得了許椏起高腔,頓時就像炸了雷一樣跳了起來,指著許椏的鼻子就鬧開了。
“我不想把日子過下去?許椏你有良心沒有?我告訴你,是你,是你許椏不想好好過日子,是你許椏自已做的造孽,結婚這麼多年來,你管過這個家裏多少事?你買了幾回菜?管了幾回孩子?就是你那點工資,你又拿回來多少?過日子?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是我在這裏強撐著,沒有跟你計較,你有什麼臉衝我吼?”
許韻站在樓梯口,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如此濺踏一個男人的尊嚴,許椏怎麼可能忍得住,指著苗淑鳳的鼻子,手都氣抖了。
“苗淑鳳,你現在的嘴臉,就像個瘋子,不可理喻,既然你這麼厲害,沒有別人什麼事,撐起一個家,全是你的功勞,那你就自已過給我看。”
“怎麼著,你還想離……”
“別吵了!”賴惠清受不了,平時從來沒吼過的賴惠清,放聲的喊了三個字,剛剛好打斷了苗淑鳳要說的那句離婚:“算媽求你們了,別再吵了行不行,棠兒出了事,已經夠亂了,你們還要天天吵架的話,那我還不如找瓶藥喝死算了,今天是我沒問清楚就殺了雞,是我不對,但我殺雞,也是有原因,韻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