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俗稱七夕,又叫乞巧節,風和日麗。
許椏緊張的拉了拉身上的西服,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桌上擺著的牛皮袋。
袋子裝的,是許韻讓他注冊的“古韻”商標文件書,這東西他拿到手上還沒超過24小時,原本,他昨天就應該給許韻,但想著今天省重高下來人麵試,許椏就把東西暫壓了下來。
設計衣服不是不好,而是跟他想像的有很大差距,他還是堅持自已的想法,這設計衣服,可以當成是興趣,但不能當成職業,畢竟這讀十幾年的書,捧個鐵飯碗比什麼都強。
苗淑鳳此時穿了許韻做的連衣裙,看著鏡子裏仿佛年輕了十歲的自已,苗淑鳳覺得,今天的心情格外美麗。
“你還在墨跡什麼?”苗淑鳳梳好了頭發,回頭看了眼發呆的許椏。
這一眼,苗淑鳳不由自主的心晃了晃,她是真沒想到,許椏穿上西服,居然顯的那樣年輕,好像一眨眼,就變成一個知書達理的儒雅君子,站在那裏,嚴然就成了一道風景線,更在那風景中,快速的讓苗淑鳳覺得,他沒老,但她卻人老珠黃了。
老話說的果然沒錯,這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女兒那雙手,委實的讓她吃驚。
放在舊社會,女兒這一手,那就應該叫女紅了得了吧。
許椏回過頭來看苗淑鳳,幾天前,他看過苗淑鳳試穿這件連衣裙,但當時,他眼裏全是驚愕,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苗淑鳳穿上女兒做的連衣裙,會那樣亮眼,好像又回到了青蔥歲月,回到了他目光追逐她衣裙而跑的時候。
歲月的痕跡,無聲無息的爬滿苗淑鳳的臉頰,她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年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澱的皺紋,在那皺紋的深處,則是苗淑鳳從不輸服的氣質。
許椏怔了怔,恍然間有些心酸,按理,讓妻子美麗動人,是他做丈夫的職責,可這些年下來,除了讓她操勞家務,他沒讓苗淑鳳過上什麼好日子。
“我好了。”
“那就走吧,對了,你打聽過,這次省重高下來麵試的人,姓什麼嗎?”
“好像是姓趙。”
下樓的時候,許椏走在後麵,看著飄然而飛的裙擺,嘴唇蠕動了幾個字。
聲音雖小,但苗淑鳳聽到了,後背驟然一僵,下意識的,苗淑鳳就大聲的道:“那還用說。”
許椏嘴角緩緩的揚了起來,他知道,苗淑鳳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而且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不會低頭,越是不好意思,她就越會大聲示人,以此來掩飾她的小小羞澀。
不經意的,許椏看了苗淑鳳有些粉紅的耳後根。
此時的許韻,正站在奶奶賴惠清的屋裏,賴惠清因為不能陪她去麵試,所以有些遺憾,但賴惠清卻穿上許韻親手做的唐裝。
用賴惠清的話說,今天是許韻人生路上的大日子,所以得莊重,更何況,衣服還是她孫女親手做的。
“韻啊,奶奶穿上真的好看嗎?”
“當然啦,這樣的唐裝也就奶奶能穿出氣質來,可以想像啊,奶奶年紀的時候,有多漂亮了,也不知道爺爺當年,是怎麼把奶奶哄到手的,而且一哄啊,就哄了幾十年,死心塌地的。”許韻抿著嘴逗著賴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