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許韻告別了家人,水墨淡抹的小立領,以及淺黃碎花長裙,背著雙肩包,站在大橋東,她在這裏等李小英,還有靳翰欽。
沉澱了半年,心境已經變的平和的許韻,此時有些小小忐忑,時不時的,會轉頭望一望夷江路的另一頭,她在擔心優質男會不會真的來接她。
倘若不來的話,現在去趕臥鋪大吧,也是來不急了,不過,她可以從汽車東站坐小吧去省會,然後,再從省會坐火車趕往G市,隻是如此一來,難免車馬勞累,而且,她也會很生氣。
因為那代表,她被靳翰欽放了鴿子。
“許韻,許韻。”李小英背著個大包,跳下李愛生的自行車。
時隔數天,李小英頭上的紗布已經摘掉了,腿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隻留下一條長十幾厘米的粉色疤痕。
“李叔叔好。”
“你好,你好,我聽小英說,你要帶她去G市的表姐家打暑假短工,小英呢,又是第一回出遠門,所以我有點不放心,就來送一下。”李愛生笑眯眯的支起自行車,然後走了過來。
許韻表示,完全能理解李愛生的顧慮,因此,很詳細的告訴李愛生,G市表姐的地址、姓名、電話,以及這次去G市,有可能做的短工內容。
由於她心裏的計劃和年紀不符,因此沒好意思跟李愛生說的很詳細,到了關鍵的地方,就會一語帶過,但又讓聽者感覺不出什麼漏洞。
李小英知道許韻的全部計劃,看她沒對李愛生說出實情,便站在邊上不多言,對她來說,許韻不說,那自然有許韻的想法,她隻要完全相信許韻就好。
李愛生對許韻感覺還是很好的,自從李小英受傷,他就跟許韻打過很多回交道,從許韻的言談舉止,再到對方的家庭情況,種種跡像表明,許韻這個少女很有教養,而且親戚也多在外地,並且條件不錯。
因此,聽了一會後,李愛生就放心了,過後再聽說,她們是要坐順風車去G市,而且還是軍車時,李愛生就好奇的問:“你家有親戚在機關?”
許韻有些糾結,在跟李愛生解釋的時候,她一直在看手表,眼見時間就快到了,但李愛生又打發不走,若是靳翰欽沒來怎麼辦?
難道當著李愛生的麵,她拖著李小英轉移汽車站?
“是啊,是我表哥。”
“哦,那是你表哥正好要去G市,順便帶你們一起去,還是?”李愛生明知故問。
眼前的許韻十分機靈,不像傻袍子那樣,竹筒倒豆子的自已說完,比起憨厚的女兒,那是一個天一個地,人家從頭到尾的言詞,都偏向解釋,並沒有說重要的東西,比如說,這年頭機關裏的車,難道是個人就可以坐嗎?家裏沒有實權的親戚,一普通丫頭,怎麼可能蹭車去G市。
所以李愛生以退為進,明知故問了。
“是啊。”許韻心裏也沒譜呢,因此回的有些心不在焉。
正在這時,靳翰欽那輛招搖的綠皮吉普,出現在夷江路的另一頭,遠遠的看到那車牌,許韻鬆了口氣,默默的在心裏,給優質男點了個讚。
至少人家言出必行了,沒有忽悠她這個學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