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不能再慣著他,不能再讓他大手大腳的花錢,你扯那些做什麼?我要跟你說的是許棠做人的品行,你簡直就是四六不懂,還要強爭著自己是對的,你要再不聽聽我的意見,許棠這個人,就真給你慣廢了,就是經過這一次教訓,他也學不會好,將來還會捅更大的簍子。”
苗淑鳳看許椏越說越激動,她也越來越急上火了,怒紅著眼就咆哮。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不能指望一點好的?還要詛咒他將來捅簍子,許椏,你還是個當父親的嗎?”
“我就是站在父親的角度上想的問題,你隻看到他過的淒慘,但你沒看到他的自私自利,他現在過的慘,那是他自己害的自己,是他剛愎自用,不聽大人的話,所以才闖下今天這樣的禍,他要改,那就要從根本上改,身子長歪了,能用外力喬正,但這心要長歪了,你要怎麼去引導?”
“你放屁,他的心怎麼歪了?是你心的歪了,而且你的心都不在這個家了,你還要繼續說下去嗎?”苗淑鳳怒吼中的含沙射影,驟然讓許椏火冒三丈。
很明顯,這是要舊事重提,影射肖圓圓的那件事了。
整個車裏,隻感覺硝煙彌漫,許韻無力的好想逃。
上一世,爸媽就是這樣,一爭吵就會翻舊帳,一翻舊帳就會越吵越烈,那些口不擇言的話,不堪入耳。
“爸,媽,都少說幾句,看在寧科長的麵子上,都消消氣好不好?”
寧十九無語的抽搐,小嫂子就是會說話,意思明明就是,別當著他這個外人吵架,卻變成了看在他的麵子上。
完全失態的許椏和苗淑鳳驟然清醒了過來,兩人就像仇人那樣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各自扭開頭,不再看對方。
坐在中間的賴惠清,感覺自己就像在受煎熬,可她最難過的還是許棠。
那是她許家唯一的孫子啊,可他的心卻長歪了。
回到部隊,已是下午了,許韻忍了一路,不論她怎麼想,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勸說苗淑鳳。
真正是應了那句,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等他們都進了屋後,許韻抱歉的對寧十九道:“讓你看笑話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也別糾結,這事吧,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寧十九挑著好聽的安慰。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許韻沮喪的耷拉著肩,指了指校場那邊的五百米障礙:“來一圈?”
“行啊,舍命陪君子。”寧十九咧嘴笑了笑,輕輕拍了下許韻的肩,就開始脫外衣。
揮霍了一圈障礙物翻越後,許韻累趴了,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道:“道理我都懂,可身在其中的滋味卻很難受,我媽媽對哥哥,確實是溺愛了,而這樣的溺愛,最終就會變成三觀全毀,人心敗死,無藥可救。”
這樣的一圈翻越,對寧十九來說,隻是熱身,因此他神清氣爽的笑道:“怕什麼,你忘了咱部長是幹什麼的?小舅子的心要歪了,那就讓大姑爺好好整整,訓上他三年,就算那心是黑的,也會變紅了。”
寧十九這話,猛不丁的就戳中了要害,聽的許韻雙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