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我就知道你會提前走,過年了,我也沒給兄弟們準備啥,這幾麻袋桔子和甜橙,你就給帶上吧,讓兄弟們都嚐嚐。”
說話間,老江的兒子,就已經不由分說的往車裏搗鼓麻袋了。
看著那比人還高的麻袋,許韻真擔心會把孩子壓倒了,忙不跌的下車搭把手。
老江的媳婦也笑著過來一起搬,許韻對上她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就聽見靳翰欽和老江道:“你培育的新品種,味道肯定很不錯,是他們有口福,隻不過,下次別用麻袋裝,自己留著賣錢。”
“部長難得來一次,那能不給兄弟們帶些東西。”
“心意領了,但以後真別這樣做了,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知道,部長放心,年後我就帶他去做手術,不管成和不成,他都是我老江的兒子。”
聽到這裏,許韻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小男孩。
他需要做什麼手術?
老江媳婦善意的望著許韻笑,在最後一麻袋桔子搬上車後,她突然往許韻手裏塞了個信封,塞完就拉著兒子站到了老江身邊。
許韻一愣,靳翰欽就看到她手上的東西,遂及板著臉道:“老江!”
“在。”老江筆挺的站直了身體,就那麼迎著月光,手舉到了頭頂。
那一瞬間,許韻好像看到了老江穿著製服,貼燙的忠魂,宣泄的淋漓盡致。
“拿回去。”
“不,部長,請你把這個給其他需要的戰友,我已經站起來了,再加上今年效益好,我又剛評上最優秀的果農,村裏的路也修好了,銷路不愁,你就放心吧。”
靳翰欽一瞬不瞬的看了老江良久,最後抿了抿唇,回了個禮才上了車。
看著老江一家人,慢慢的被夜幕吞噬後,許韻詫異的道:“怎麼回事?”
“老江的媳婦是個聾啞人,很不巧,他兒子也這樣,前幾年剛剛退下時,老江生活有些吃力,所以我有一空就會來看他,順便也聯係了幾家醫院,看看能不能恢複他兒子的一些聽力。”
聽完,許韻怔忡了好幾秒,怪不得老江媳婦隻看著她笑,卻不跟她說話,原來,原來是聾啞人。
再想到他們一家人的幸福,這裏麵肯定有不少故事吧。
“那能恢複嗎?”
“做了手術,帶上助聽器的話,應該和常人無異。”
“那手術費一定很貴吧。”
“嗯。”
“那這個裏麵裝的是錢?”
靳翰欽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顯而易見肯定是錢了,老江的意思他懂,不論何時,他都是條堂堂正正的漢子。
許韻懂了,也就隻有他那裏,才能培養出如此正直,如此無私的人,這個老江,值得她敬佩。
十二點半的飛機,到達四九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靳翰欽怕她不適應北方的天氣,執意把她裹成了棕子,出了機場,許韻就看到了靳翰圓。
雖然是淩晨時分,但靳翰圓的精神卻很好,一看到許韻和蔣科,漂亮的眼睛都亮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