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送到下麵了,過年前一天去看他,他還胖了點。”
苗本利歎了口氣,突然小聲的道:“想當初你大姨要肯借錢,估計許棠也不會判那麼重,說來說去,這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啊,你要爭氣,現在你家就指望你了。”
許韻沉默著還是沒說話。
過了一會,苗春花抱著雷誠回來了,情緒不高,眼睛還紅著,估計心裏那個坎過不去。
苗彩靈就陪在苗春花的身邊,安撫著道:“大姐,你別難過了,既然大姨不再追究,咱們就別再想了。”
苗春花沮喪的嗯了一聲,緩了一會眼淚又掉了下來。
“那麼貴的衣服和包包,大姨就是要我賠,我也賠不出來,我就是心疼誠誠,去年發現誠誠得了這個病,我四處借錢,可最後呢?最後隻有二姨借了我一萬,大姨他們家有錢買幾十萬的衣服和包包,卻連一分錢也沒借給我治誠誠的病。”
說到後麵苗春花都哽咽了,眼淚也越流越凶。
“誠誠是弱智,我能有什麼辦法?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也隻想他能好好的,可誰叫我命苦。”
苗彩靈忙不迭拿紙巾,一邊給苗春花擦眼淚一邊道:“大姐,你別哭了,大姨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你看她什麼時候借過錢給別人了?”
至於誠誠,這是禁忌,說的越多,大姐就越難受,還不如不說了好。
苗本利握了握拳,咬緊牙根的就道:“姐,你說這些做什麼,他們張家有錢那是他們張家的,幹嘛非要借錢給咱們。”
“是,他們是沒必要借錢給我,我也沒稀罕過他們的東西,我隻是覺得,人情太淡薄,一條人命,連衣服和包包都不如,許棠是這樣,誠誠也是這樣。”
“我們和張家的人情,本來就很淡薄,那個時候,你就不應該開那個口。”開完口,沒有借到錢,心裏可不就留了個坎,現在害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二姨是一個,大姐也是一個。
苗本利停了停,又像發誓那樣的道:“我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是去賣血賣腎,也不會和大姨他們開口借錢。”
許韻依然沉默著沒有插話,在這件事上,她不想做任何的表態。
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怪大姨冷血,而是大姨自己確實沒錢,大姨看似風光霽月,可實際上,張家的財政大權,從來都不在大姨手上。
大姨擁有的,隻是一個張夫人的虛名,她需要看著張開時的臉色生活,沒有張開時,大姨連一分錢的生活費也沒有。
試問這樣的大姨,怎麼可能有錢借給別人?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外人看來,大姨這樣的生活,叫做從男人手上討飯吃,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春花姐,誠誠現在好了嗎?”
“軟骨的毛病已經好了,但天性弱智卻是沒有辦法的,我的兒啊,他也是個命苦的人。”
苗春花哭的很傷心,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可沒想到,卻是個天生弱智,就算養大了,也沒有自理能力,做為誠誠的親生母親,何償不是挖心挖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