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車停了。
外麵有人說話,又過了一會,集裝箱動了動,就像被吊在空中來回晃蕩,失重感透過冰冷的鐵皮,傳到了她的四肢。
這樣的失重沒有維持多久,沉重的落地聲告訴她集裝箱被吊到了某個地方,也許是船,又也許是另一輛拖掛車。
許韻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尖銳刺耳的汽輪鳴笛告訴她,她上船了。
船開始往深海行航,集裝箱的小門被人打開,有人走了進來道。
“好了兄弟們,十六個小時後,咱們就能拿到錢。”
“這次的錢,拿的可真輕鬆。”
海風吹了進來,帶著鹹味,守著她的六個男人,有人走到了門邊,有又人點了支煙,還有人似乎跺了兩腳,像是在跳舞慶祝。
“別掉以輕心,別忘了,很多人都想要這個女人,我們要想拿到錢,就必須保證這十六個小時,沒有任何意外。”
“放心吧,她已經暈過去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能逃出去嗎?別開玩笑了,傑,你盯著她,我去放點水。”
“把門關上。”傑說道。
幾分鍾後,集裝箱的門再次關好。
許韻不確定集裝箱裏還有多少人,焦灼下她隻能緊閉雙眼的保持耐心。
寧十九中槍了,現在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固澤肯定也好不了多少,但有一點她敢肯定,國安局的人不會放棄救她。
這時,冰冷的四周,多了一道溫熱的氣流,氣流慢慢的靠近她的鼻息,最後附在她的耳廓邊,用隻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道。
“靳翰欽是你什麼人?”說話的是傑,用的還是中文,說的很流利。
許韻心髒緊揪了一下,蹭的睜開雙眼。
可惜四周除了黑,她還是什麼也看不見,那怕這個叫傑的男人,就貼在她的耳邊。
“敵?友?”
傑低笑了一聲,斂目低道:“剛才嚇傻了吧。”
“是。”在那種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保持鎮定,但她知道,如果是靳翰欽,他肯定可以,因為軍人的意誌力沒有那麼薄弱。
“好了,你還是繼續裝暈吧。”溫熱的氣流離耳,四周再度恢複了冰冷。
傑離開她身邊了,許韻分不清是敵是友,不敢隨意說話,緊張下她隻能聆聽自己的心跳。
不知年月的黑暗是觸摸不到的恐懼,許韻明白,既然她不會死,那一定有生的希望,混亂之中,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綁著她的繩子相當緊,四肢發麻下她又冷又餓,好幾次她都想說,能給我鬆鬆嗎?可話到了嘴邊,又不敢說出來。
傑被換了出去,大概幾小時後,又換了個人,重複了好幾次後,許韻被疲憊打敗,昏昏沉沉裏剛睡著,就感覺自己被推醒。
緊跟著,叫傑的男人割斷了她身上的繩子,然後在她手腕上套了個東西。
“見到靳翰欽幫我告訴他,我欠他的,還清了,還能站起來嗎?”
許韻都快要絕望了,這個時候傑突然這樣說,還給她解了綁,她真是難掩激動的想爬起來,可惜四肢被綁的太久了,她根本就動不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