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電話接通了,有來電顯示的靳翰欽,一接起電話就問:“是媽還是爸?”
“小靳是我。”
電話那邊隻停頓了半秒,就傳來微笑。
“媽,您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苗淑鳳思維在翻江倒海,但她告訴自己要鎮定。
“小靳,剛才我接到棠兒朋友的電話。”
靳翰欽眉峰一揚:“他朋友?”
“是的,他跟我說,棠兒手指斷了一根,還說……”苗淑鳳故意把話停在這,凝神收腹的聽著電話,仿佛因此就能感覺風吹草動那般。
靳翰欽皺起了眉,沉默了一會,一字一句道:“是我,是我要了他一根手指,他喜歡以暴製暴,我便以暴製服,隻有這樣,他才會乖乖的跟著我去北倉。”
苗淑鳳聽完,頓時感覺胸口仿佛壓了塊石頭,壓的她不但喘不上氣,也漸生憤怒。
他怎麼可以這樣?許棠縱有萬般不是,他做為妹夫,也不能用斷指來以暴製暴,一個人失去了一根手指,那就相當鳥兒沒了翅膀,失了平衡。
更何況,他還隻是妹夫的身份,怎能僭越她,代替她,用這般殘忍的手法,去教訓許棠?
狗屎再臭,那也是從她肚子裏掉來的,也是她如珠如寶般,撫養長大的親生兒子,這天下間,她和許椏可以打,可以罵,但絕不允許外人來打他,欺他,辱他。
想到外人兩個字,一個機靈,苗淑鳳又清醒了,壓住了眼裏的急躁,咬緊牙關道。
“我明白了,棠兒這孩子是我寵壞了,有人治治他也好,那我就掛電話了。”
電話一掛斷,靳翰欽眼睛就眯成了一線,轉身拿起手機,就走到了窗邊。
窗外下著雨,天也陰沉沉的。
這通電話讓人的心情變的極差,有如沉進穀底。
電話一接通,靳翰欽隻道了一句是我,對方就道,許棠跑了。
而X縣這邊,許棠極力掩飾著激動,抱著苗淑鳳的腿哭:“媽,你聽到了吧,我實話跟你們說,他真的沒想讓我活著離開北倉,要不是我機靈,恐怕不出一年,你們等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賴惠清往後踉蹌了一步,嘴裏低聲呢喃著什麼。
“棠兒,你不要這樣瞎猜小靳,他不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更何況,他還是你妹夫。”
“媽,你就是太單純了,難道壞人臉上,就一定要寫著壞人嗎?他是想讓我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啊,媽,你知道嗎,在那裏一年死三十幾個人,都是家常便飯,比起監獄還要沒有安全感,監獄再苦,至少有生命保障,犯人再凶狠,也不會真的鬧出人命,但那裏,是真的死人啊。”
這話,許棠說的十分誇張,說白了,他現在就是要打親情牌,無論如何,都要說服苗淑鳳,不要再把他往北倉送。
如果不出意料,這通電話之後,靳翰欽肯定已經知道他跑了,但如果媽媽答應不再讓他去,那麼就是靳翰欽再有能耐,也沒有任何辦法,再將他送回去。
苗淑鳳驚嚇的臉色大變,但嘴上卻還不太相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