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在這?”許韻脫口而道。
她不是進了省重高嗎?
馬上就要麵臨高考,她不在星城,為什麼會在這?
滿心的驚訝的話,讓靳翰欽皺起了眉,他從後視鏡中,也是早早就看到了人,別說許韻詫異,他也很詫異,隻是他的詫異,瞬間讓他想起了姚輝。
“別急,等我們見了爸,然後再說。”事有輕重緩急,現在沒有時間去管唐秋秋為什麼會在這,許椏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丫頭不能再失去一個親人。
苗淑鳳從許韻回來那天起,就是萬念俱灰,她又那裏會去關注,唐秋秋是誰?她隻知道,她在後視鏡裏,沒有看到許棠,這一瞬間,她也形容不出,自己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麼。
到了醫院,許椏已經從ICU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先是直接去見了主治醫生,姓周,年齡不大,三十左右,年紀輕輕的就已經謝了頂。
一開始,周醫生隻認識靳翰欽和苗淑鳳,後來才知道許韻是親生女兒,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後,便把許椏的情況全說了出來。
“病人腦梗的情況,非常嚴重,但好在危險期已經過了,這段時間也恢複的不錯,初步推斷,病人痊愈後,右邊的身體,會出現輕微的偏癱,但這並不影響生活自理,但從今以後,病人的身邊缺不得人,因為他的心髒很不好,怕就怕,下次會有心梗和腦梗的並發。”
苗淑鳳惶然,默默的想著,究竟是從何時起,許椏的身體情況竟然這麼差了?
她還記得,許棠沒有出事之前,許椏還在冬天的時候,洗冷水澡的啊,一年四季也極少生病,可自從許棠第一次出事後,許椏就像蒼老了十歲,這一次,又更是深受打擊,若不是搶救的急時,隻怕連他也救不回了。
苗淑鳳黯然神傷,嘴裏嘀咕不清的說著造孽。
許韻半低著頭,沒有說話,默默的深吸了口氣,正要轉身去病房時,就聽周醫生道:“那個,你們家已經有兩個人查出有心髒病,若是有空,讓你家姑娘,也做個體驗吧。”
靳翰欽聽完,驟然色變,拉住許韻的手,就正色的道:“周醫生,您的意思是說,心髒病有遺傳?”
周醫生對上靳翰欽的目光,嚇了一跳,打著哈哈幹笑道:“這個不能排除啊,總之,做個體檢沒什麼壞處嘛。”
說完後,周醫生就在心裏腹議,這男人的眼神,實在太有穿透力了,每次見他,都有極大的震撼和威懾。
這一打岔,苗淑鳳也駭的不輕,眼睛頓時清明了起來,趕緊接道:“周醫生,你的意思是說,韻兒也有心髒病嗎?拜托你不要嚇我,她現在才十八啊,我現在就剩她這個女兒了。”
最後那一句,苗淑鳳說的語顫心顫,有如杜鵑泣血。
周醫生很為難的咳了兩聲:“你們先穩住,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排查遺傳的問題嘛,總之,先不要激動,做個體檢,反正也有益無害的嘛,對不對。”
靳翰欽臉色稍霽,斂了斂神,便鎮定的道:“也好,那等會我就陪她做個全麵體檢。”
從頭到尾,許韻都很淡定,淡定的好像與此事無關,隻是在出門時,輕飄飄的說道:“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輕微的心肌炎,勞累過度時,是會有點刺痛,但並非遺傳。”
不等靳翰欽開口,苗淑鳳就心急如焚的道:“還是檢查一下吧,許棠這輩子,已經沒什麼指望了,可你不同,你還有大好的前程,媽媽真的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健健康康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