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丫頭怒火攻心,已經失了神智,先讓她泄了這口氣。”
蔣科聽完,臉色狂變,頓時不敢再動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他肯定,韻兒絕不會突然之間就失了神智。
“畜生,畜生,你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畜生,你死吧死吧,去下麵親自跟奶奶懺悔,跟爸爸懺悔,我詛咒你,生生世世都不能做人,永生永世都隻能當畜生。”
雙腳被靳翰欽踩定,另一隻手,又被警察踩定,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的許棠,被打的已不成人形。
許韻的每一拳,都是貨真價實的,拳拳到肉,也拳拳飆血。
在她瘋狂的打了八十多拳後,許韻眼一翻,倒了下去。
靳翰欽抱住完全暈厥的她,就在這時,“砰”又是一聲槍響。
他猛的抬起頭,就見苗淑鳳胸口也幻化成了血花,她滿含痛苦,飽含內疚的倒了下去。
“舅媽!”蔣科淒厲的大喊,可苗淑鳳已經聽不見了。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飄出體外,她看到韻兒昏倒在靳翰欽的懷裏,她也看到,自己寵愛了一輩子的棠兒,被打的血肉模糊。
可此時的她,已經無悲,無喜,無怨,無恨,更無那要命的心軟憐惜,她知道,她解脫了。
兒孫債,前世欠下的,今世她還了,如果還有下輩子,她也不想再為人,隻願能身化石橋,經那五百年風吹,受那五百年雨打,隻求韻兒能從橋上走過,寬恕她,寬恕她留下的滿身罪孽。
半年後,2002的6月9號,這天是全國統一高考,最後一天。
靳翰欽請了整天的假,他開著綠色的吉普,停在了人潮的後麵。
他沒有下車,隻是麵帶微笑的看著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聽著收音機裏放的《再回首》。
他知道,他不用站到人群中,丫頭也能在萬千人海裏看到他,所以,他耐心的等著,等著他的丫頭走出來,然後告訴他,所有的試卷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蟬兒不知道人們的焦躁,它們優哉遊哉的叫著。
“吱了,吱了,吱了”
走出考場的許韻,歡快的甩了甩頭上的馬尾,以手遮著雙眼,愜意的望著天空。
她很得意,也很快樂,剛剛考完,她隻想吼一嗓子,人生得意需盡歡。
在來之前,靳翰欽告訴她,在這片藍天之上,有一個叫“天網”的東西,正籠罩著神州大地,而其中一個程序,還是她做的。
瞧,她有多高大上?
而今天呢,就算她不來參加這個高考,也有那個資格進入那座,讓所人都夢寐以求的高等學府,可靳翰欽說,她必要來,因為這是她以前的心願。
好吧,心願就心願,反正以前的她,也是現在的她,堂堂正正的考上也沒什麼不好,等到時拿到錄取通知書,她就去爸爸麵前炫耀,炫耀完了,再燒給奶奶和媽媽看,讓她們也高興高興。
想到這,許韻笑意盈盈的跟著人潮,走了出來。
遠遠地,她看到了靳翰欽的車,還有他身上,來不急換下的衣服。
嗚,帥!
她以前的眼光果然極好的,像靳翰欽這樣的優質男,以後那可是越來越少了,趁早握在手裏,那就是以前的她,做出最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