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正進行生死殊途的許韻,那裏知道,家人正在為她準備慶功宴,她此時已經被帶到了叢中深處。
從天黑到天亮,再從天亮到天黑,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針尖一樣在戳她的胸口。
她看到大片大片的農田,開滿了五顏六色的櫻粟花,那花嬌豔的就像油畫,果然就像世人描述的那樣,它最美,最豔,也是這個世界最毒的花。
無數的婦女孩童,他們穿梭在花海裏,用手裏的工具收割著果實,一桶又一桶的毒品原料,就那麼被抬上了大象做成的交通工具上。
那些婦人們,看到她,還遠遠地衝她善意的笑,孩童們還追著車嘻嘻哈哈。
車上的少年們,顯然對這兒的一切都很熟悉,他們用本地的方言,大聲的喊著,叫著,並且槍指長空,放縱的扣下機板。
“噠噠噠”的槍聲,一直持續到林中最深處。
茅草搭成了高樓一座連一座,縱橫交錯的樹屋,更是隨處可見,全幅武裝的少年警惕的來回巡邏,他們不光有炮塔,還有幾十米高的瞭望台,地對空導彈發射器,叢林武裝坦克,黑鷹直升機,甚至連殲7戰鬥機都能看得見。
許韻看的觸目驚心,這裏嚴然已經成了一個私擁領地,它的武力值不低於一個整編隊。
越看越驚怵時,黑哥淡漠的收起了槍,慢悠悠的道:“如果你的未婚夫,敢進來這裏,你猜,他能有幾條命,把你從這救出去?”
許韻後背完全汗濕,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她想錯了,真是想錯了,這兒那裏隻是一個毒窩,這兒分明就是一個小小的王國,想當年威名遠揚的昆沙,隻怕也沒有這麼精良的武力裝備。
重要的是,這些還隻是她目前看到的,那些她沒有看到了武器呢?
陳刀聽到黑哥問話,大聲狂笑的朝天打了一梭子彈匣。
“他要敢來,我不但會讓他死的很慘,還會生啖他的肉,啃他的骨,看到掛在那邊屍體沒有?我還會讓他嚐嚐,什麼叫真正的五馬分屍。”
許韻順著陳刀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這個守備森嚴的營地往東,那兒高高的豎起無數的長杆,長杆的盡頭,挑掛著已經風幹的各種肢體,有血肉模糊的腦袋,也有肉筋長掛的腿,骨胳外露的手,腸穿肚爛的軀體……
那血腥的場麵,仿佛修羅地獄,讓人隻看一眼,就能駭的有如冰箭穿瞳,透骨心寒。
許韻驚駭的說不出話。
兩世以來,她從來沒經曆這些,再堅強的心髒,此時也瀕臨崩潰。
若不是一路上都沒有進食,她相信,在那一眼看過去後,此時她就已經吐到翻江倒海了。
“下車吧,先把人關好,我去見三叔。”
皮卡車一停,黑哥率先翻下了車,掉頭就往一座離地約五米高的吊腳樓走。
陳刀用力掐住許韻的胳膊,陰森怪笑的正要把人往車下拖,那已走遠的黑哥慢吞吞的又道:“陳刀,別說我沒提醒你,三叔沒有發話之前,你最好不要動她。”
陳刀手又僵了僵,惡狠狠的衝許韻臉上,就吐了一口濃痰。
“瑪的,臭婊子,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