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芝看她色變,心想,她是來對了,許韻果然是沒有經驗。
她輕輕的歎口氣。
“這就是他們身後的女人,他們男人,可以為了出差,說走就走,留下咱們這些女人,在家裏牽腸掛肚,提心吊膽,可這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誰叫咱們嫁給了他,韻兒啊,你要慢慢習慣,也別想太多,省得自己嚇著自己,再說了,他們保家衛國,不就是為了我們平安嘛,所以,你也別太擔心,照顧好自己,那就是給他們最大的助力。”
“看你這臉色,就知道你昨晚失眠了,你想想看,如果欽兒知道,你這麼不放心他,那他工作的時候,就會分心,一分心,就說不定有危險,聽媽的話,放輕鬆些,嫁了他,那就要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會平安回家,好嗎?”
這一番話,俞芝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她是過來人,所以她很了解許韻現在的心情。
可她不明白,許韻一分鍾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靳翰欽是去出差了,她隻知道,靳翰欽是在跟她冷戰。
當她聽到一分心就有危險時,許韻亂了,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道:“媽,我回房換件衣服,您先坐。”
說完,許韻踉踉蹌蹌的跑上樓。
此時,她的腦海裏,全是槍林彈雨,血肉橫飛,內心的小人,更是在尖聲咆哮,靳翰欽,你怎麼可以這樣?
就因為一個表白,你就冷戰,不但冷戰,還連出差都不告訴她,如果不是她反應快,沉得住氣,此時,隻怕她就在俞芝麵前露了餡。
如果俞芝知道,她壓根就不知道他去出差,還在他出差之前,冷戰了,俞芝會怎麼想?
那是不能分心的職業啊,他帶著一肚子氣,去端槍衝鋒,如果真出了危險,那俞芝一定會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更恨不得撕了她,斃了她。
靳翰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看著鏡子裏,有如黃花般憔悴的自己,許韻委屈的哭了起來。
怪不得,俞芝一來,就說是靳定平擔心她,讓她過來陪陪。
若是平常出差,何需勞師動眾,俞芝能來,那就證明,這次的工作很危險,不光俞芝擔心,靳定平也在擔心。
這麼大的事,他可以因為賭氣,連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要她了嗎?
“韻兒,韻兒?是你在哭嗎?傻孩子,如果這也要哭的話,那未來的幾十年,你豈不是要天天以淚洗麵,快出來吧,別哭了,換身衣服,陪媽去超市,心裏慌的時候啊,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事做,這樣心裏就不難受了,聽話啊,快出來吧。”
俞芝在門外拍著門喊,心想,她昨天就應該來,以前都是她的錯,差一點就失去了許韻這個好兒媳。
如今看她又是失眠,又是情緒失控,她這心裏,就時而難過,時而高興。
韻兒這姑娘,是真心實意的跟著兒子過,從今以後,她的兒子,不是隻有她知冷知熱,而是多了個人關心。
躲在房間哭的許韻,不知道俞芝是這麼想的,她此時忐忑不安,也充滿了懊悔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