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傷情也不知道的瞬間,落仙淵神秘空間的盡頭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隨著歎息響起,狂奔的虛影被一股無形力量撞飛,望著虛無的空間目疵盡裂,瘋狂咆哮道:“昊天,爾敢——!”
隻是,這咆哮聲在轟天滅地的聲響中顯得那般微不足道。那盡頭伸出的一隻無形大手瞬間將他的憤怒連通他的身體一起捏碎,連分身的那一抹殘魂也沒有放過。
而傷情,在爆炸的瞬間被一道白光包裹,被送出了那個神秘的空間。
但她萬萬沒想到,接下來迎接她的,是何等殘酷的命運。
在那驚天動地哦大毀滅之後,那個被毀滅的虛影,他的本體,來了。
傷情醒來時,在一個精巧卻不失華美的宮殿裏。
傷情疑惑,自己不是魂飛魄散了麼,這裏,是哪裏?
“小狐狸,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眼前這個華服男子籠罩在一片金光裏,看不清他的臉,但仍能感到他的笑中帶著邪氣和一抹不屑。
“你是誰?”傷情警覺地跳起來,退後。
“我能救他。”華服男子笑得自信而霸道,指著地上仍昏迷不醒的白衣仙人道,“我數三下,你若不做決定,我隨時可以捏死他。”
傷情駭然地望著觸手可及的師尊,慌忙探了探他的氣息,還好,還活著!喜極而泣地抓著他的手,傷情的心稍稍安定,盡管傷得很重,至少他還在,還在自己身邊。
“你要我做什麼?”傷情毅然抬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把這顆藥吞下去,三天後他就會醒,隻不過這仙力麼,要重新來過。”華服男子扔給傷情一粒金色丹藥,漫不經心地甩開袖子,在那張看起來無比華麗繁複的金色巨椅上坐下來。
“你是說,他、他體內沒有一點仙力了?和凡人無異?”傷情一驚,為師尊的遭遇感到悲傷難過,恨不得躺在那裏不醒來的是自己。
“沒錯,他已經和凡人沒什麼差別了。就算救回來他的命,也恢複不到天仙的修為。而且,……”華服男子輕蔑地看了白衣仙人一眼,內心幸災樂禍不已。
“而且什麼?”傷情緊張的心跟著一跳。
“恐怕以後聚集仙力相當困難。”華服男子似笑非笑道。
傷情見他以別人的傷痛為樂,心下惱怒,卻不敢發作,死了一次已經足夠了,眼前最重要的,是保住師尊的命。
“怎麼,怕有毒?”見她眼中的猶疑,握著丹藥的手都在抖,華服男子更覺好笑,對方的狼狽和難堪,最令他愉悅了。他自然不會告知小狐狸,白衣仙人,這一世是永遠不可能恢複仙力了,他就是一個比凡人還不如的廢人!
傷情一怔,對方實力無法探知,當然遠超出自己和師尊,若是對方要害自己和師尊,根本無需救他,更無須從大爆炸中帶回自己,隻需放任就必死無疑。想通了,傷情立刻扶起師尊,將那丹藥喂他服下,又用掌心抵住他胸口,輸出仙力,將藥力化開,很快,師尊的麵上就恢複了血色,不再蒼白。
“你若想幫他,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以他目前的模樣,稍微強壯的凡人都能捏死他。”華服男子好心提醒道。
“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讓你眼前這個已經淪為廢人的家夥,無可救藥地愛上你。”突然撤去笑意的華服男子聲音陡然變冷,“哦,忘了告訴你,他已經中了你親自喂下去的無情仙盅,會忘掉好不容易想起來的一切,這一世,你還有機會。”帶著一絲算計的笑意,華服男子肆無忌憚地笑起來。
“你好卑鄙!”傷情恨恨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她自然反應過來,這一世的師尊雖然不記得太多,卻肯定會想起一些關於他和若離前世的記憶,甚至有關自己的片段,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讓師尊徹底忘了他們的前世,可惡!
憤怒的眼神,沒有半分怒惱,反而笑得更愜意,他自然不會告訴傷情,這無情仙盅,可不是忘掉前世那麼簡單,而是一旦動情就會生死不如的殘忍仙藥,發作之時,甚至會走火入魔殺掉所有牽動他心的人。
“無情仙盅,生生世世,永無解藥。哈哈哈哈哈哈……”華服男子大袖一揮,將還在憤怒中的傷情和白衣仙人一起掃落凡間。
“去吧!讓本帝看看這一世,你們的孽緣!”
傷情懊惱萬分地,後悔自己不該輕信他人,但又無可奈何,若不是那顆藥,師尊必死無疑。
落入凡塵之後,她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媚娘。
媚娘是師尊的仙寵,她的治愈術應該能讓師尊更快醒來,而自己的傷勢也撐不了多久。
回到仙狐秘境,疲累不堪的傷情終於昏了過去。再次醒來,麵對媚娘哭得紅腫的雙眼,傷情什麼也沒解釋,隻是擔心地望著依舊不醒的師尊。
她模糊地看見師尊手裏緊緊的攥著什麼,咬緊了牙,一言不發。
然而他頭上不停冒出的虛汗,微微發顫的身體,和牙關間不斷溢出的鮮血,還是讓傷情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