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是什麼?
對此,君天行沒有一個完整的定義。
他隻覺得,威猛哥、菜花和八王爺都是他親近的人,蔣芸在他心裏更占有特殊的位置,他們四個,他不希望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他心急如火,一路狂奔,那位戰士幾乎被他拖的飄起來。
來到小廣場,鑽進吉普車,他剛剛打著發動機,張強等三人就拉開車門擠進了後排。
“老君,怎麼了?這麼著急忙慌的!”
孫發財兩隻膀子架在主、副駕駛座位上,頂著明晃晃的大腦門問道。
君天行一邊調轉車頭,一邊三言兩語把電話裏聽到的內容講了一遍,最後皺著眉頭說道:“威猛哥、菜花和八王爺是我的好友,蔣芸是……是我的輔導員,我要去救他們!”
說到蔣芸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結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壞了!去買西瓜的還有孫易和伏小波,要是他們倆都打不過,咱們這幾個人恐怕也不是對手……排長,咱們還是報告錢營長吧!”
為了指路方便,君天行讓那位戰士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他並不知道四人的身份,聽君天行這麼說,大驚失色,插口說道。
他不知道怎麼稱呼君天行,隻看到他的肩章是“一毛一”,而部隊裏排長大多都是這個軍銜,所以就這麼稱呼他。
“孫易、伏小波?也是咱們86旅的戰士?你叫什麼名字?”
君天行問道。
“報告排長,我叫賀磊,上等兵。他們兩個是新入伍的戰士,列兵!”
戰士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用不著別人,這兩天淨讓別人攆兔子,今兒也該咱這拳頭吃吃肉了!”
張強抬起右手搓了搓下巴,歪著腦袋賊笑,展示出兩排發育完好的後槽牙。
“在床上躺了幾天,骨頭都生鏽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戚維辰嘴角一個微微向上一挑,露出了兩排小白牙。
“老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誰這麼不開眼?揍******!”
孫發財晃了晃明光鋥亮的大腦門,手肘向外一翻,亮出了大拇指。
柏楊說“一個華夏人是條龍,三個華夏人是條蟲”,雖然很有道理,但對於軍隊並不適用。軍人之間,那是托付生命的關係,可以互相擋子彈,用血鑄就的情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張強等三人把君天行當成了可以交托後背的戰友、血脈相連的兄弟,愛屋及烏,自然就站到了蔣芸這邊;再加上他們三個本來就不是老實孩子,看到失火都要添把柴,現在聽說有架可打,那座位就像長了刺似的,坐都坐不住,一個勁地催促君天行開快點。
“不用叫人,我們四個……夠了!”
君天行的表情有些猙獰。
他極其簡略地把自己四人介紹了一下,這時車子也調好了頭,說道:“都坐穩了!賀磊,指路!”
一腳油門,吉普車怪叫一聲,噴出一股黑煙,蹦著躥出了軍訓基地。
賀磊說,西瓜大集距離軍訓基地不遠,他去買過幾回西瓜。說是集,其實就是一段柏油路,附近的種植戶都在那批發、零售西瓜,西瓜大集就這樣叫開了。
有了賀磊這匹老馬指路,君天行他們三十分鍾沒用就趕到了目的地。當然,一路走來,喇叭長鳴、雞飛狗跳、罵聲連連。
開進西瓜大集,君天行放緩了車速,張強等人站起來四下察看,尋找蔣芸、伏小波等的身影。
走著走著,君天行突然看到前麵一段道路滿地狼藉,破碎的西瓜遍地都是,紅紅綠綠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蹲在路邊摸眼淚。
估計這就是現場!
君天行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他馬上停車,推開車門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那個男人身邊,問道:“大叔,剛才是不是幾個學生在這買西瓜讓人給打了?”
“可不是嗎?”
男人摸著眼淚哭說道:“打架就打架,砸我的瓜幹啥啊?我賣西瓜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