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大,蔣芸的宿舍。
“小羽,時間不早了,睡吧!”
蔣芸對身邊輾轉反側的羽蛇說道。
“姐姐,媽媽怎麼還不回來?都兩點了!”
躺在床鋪內側的羽蛇翻了個身,麵對蔣芸,撅著小嘴悶悶不樂地說道。
“他們同學可能把他留下了吧!”
蔣芸輕輕地拉起滑落的毛巾被蓋住羽蛇的肩頭,柔聲說道。
“媽媽不乖,不帶羽蛇一起去!”
羽蛇抽出胳膊,把毛巾被夾在腋下,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盯著蔣芸說道。
“嗯……”
蔣芸看到羽蛇身上的毛巾被又滑下了一些,露出了大半個豐滿、挺翹的半球,便又拉起毛巾被給她掖了掖,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懶洋洋地說道:“不知道他們同學有沒有灌他酒,不回來,一定是喝醉了……”
她聲音雖低,但羽蛇卻聽出了濃濃的關切,酸味十足地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媽?”
“瞎說!”
蔣芸雖然對君天行懷有好感,但從未談過戀愛的她卻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此時聽羽蛇這麼講,頓時羞的滿臉通紅,出於女孩子的矜持,她連聲否認道。
“我知道,你就是喜歡媽媽,媽媽也喜歡你!”
羽蛇突然坐了起來,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視蔣芸,撅著小嘴,酸味十足地說道:“媽媽是我的,誰都不能跟我搶,姐姐也不行!”
“撲哧——”
被前半句說的又羞又臊的蔣芸沒想到羽蛇會冒出這麼一段話,忍俊不禁,一邊把她拉下來、蓋上毛巾被,一邊笑著連聲說道:“好好好——‘媽媽’是你的,誰都不跟你爭……”
“媽媽是我的!”
羽蛇翻身背對蔣芸,一邊拉過她的手臂當枕頭,一邊不依不饒地說道。
“是你的!是你的!”
她這麼一折騰,珠圓玉潤的嬌軀又露了出來,蔣芸一邊溫柔地回答,一邊重新把毛巾被給她蓋上。
“是我的!”
羽蛇又嘀咕了一句,朝蔣芸的懷裏縮了縮。
“嗯,是你的!乖,睡吧!”
蔣芸把羽蛇抱在懷裏,哄小孩兒似的輕輕地拍著她,柔聲回答道。
經羽蛇這麼一鬧,蔣芸也不禁擔心起來,一會兒擔心君天行喝醉酒坐過站,一會兒擔心他半夜醒來沒水喝,一會兒又擔心他醉倒在路上著涼……胡思亂想著,一個念頭突兀地浮了出來——難道真如小羽所言,我……喜歡上了君天行?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滋味——想著他,念頭他,他不在身邊就懶洋洋的,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一見到他就心神安寧、有使不完的精力!
宿舍裏漆黑一片,室友和羽蛇都睡著了,除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隻有路燈燈光映在窗簾上,照的窗戶旁的一塊兒天花板朦朦朧朧泛著暈黃,寧謐,安詳。雖然沒有人知道她心中所想,但蔣芸還是羞澀地把臉埋在了枕頭裏,心裏除了害羞還有陣陣竊喜——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滋味!
但是,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一個身影突然從記憶深處浮了上來,她的臉瞬間變的煞白,幾乎與牆壁一個顏色,呼吸也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的身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她用力地把頭摁在枕頭上,在心裏大叫——我不能喜歡天行!我不能喜歡他!我不能害他!
“姐姐,你怎麼了?”
羽蛇轉過身,搖著蔣芸的肩頭問道。
“沒事!”
蔣芸的聲音透過枕頭傳出來,沉悶、壓抑。
喜歡跟憎恨一樣,如果你不告訴對方,對方就永遠不會知道。譬如說,你恨一個人,恨他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掘了他家的祖墳,如果你不當麵把恨他的理由說不出,那他永遠不會知道你恨他——除非這樣做,否則,即便你在背後罵他一千一萬遍,你也不會覺得解恨,隻會愈恨愈深,讓自己陷在憎恨的圍牆裏爬不出來!
蔣芸的喜歡,君天行感覺的到,但蔣芸的恐懼,他卻一無所知——此時他正在海裏以帝王章魚形態破浪前進!
在聯盟基地,剛剛獲得自由的君無憂還沒有同君天行見完禮就赫然發現有心懷敵意的陌生人站在旁邊,他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保護主人的使命感讓他下意識地橫身擋在君天行身前,對陌生人發動了攻擊!
幸虧君天行及時阻止,近戰能力一般的法師才逃過一劫,隻是被迎麵而來的衝擊波頂了個跟頭,沒受什麼硬傷!
聯盟基地本來就認定君無憂是陌生人,是入侵者,他這一發動攻擊,立即就對他采取了防衛手段——如果不是君天行連忙掏出了盤龍令,估計君無憂當場就得被數支激光槍分割成白切雞!
警報一響,無數荷槍實彈的警衛和首腦、雷公、烈火等人就兔子般地躥了過來。眾人一看法師的狼狽樣和滿地狼藉,都苦笑不已。收回柵欄、喝退警衛之後,首腦瞪著君天行嘴皮子一個勁地哆嗦,就是說不出半個字——他已經氣的出離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