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醜娘踱著步子走在錦山中,看著天邊的晚霞發呆,時不時的踢到路邊的石子。此時的醜娘已經摘掉了蓑衣鬥笠,走在路上左顧右盼的,見這該死的深山中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便順手扯下了自己的麵紗。
大眼睛咕嚕一轉,突然想起懷中的那塊璞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璞玉的主人。伸手掏出璞玉,見那璞玉晶瑩透亮,整塊玉幽幽的透著如白的光芒,仔細一看,那玉中間還刻著一行細小的字。
醜娘眉頭一皺,將玉湊在了眼邊,那一行小字看著真是費事,所幸自己也學了這麼多年的繁體字,該認清的大部分都已經認清了。
那剔透的玉上刻著:“雪傾君心。”
看樣子刻得是顏體,字跡清晰,毫不含糊。想必能在這樣小的玉上刻字,那工匠的手藝著實了得。
“雪傾君心?什麼意思?”醜娘的腦袋裏可容不下那麼多的詩詞,僅僅隻是有時候做夢的時候,才感覺到夢裏有個男人在說話,叨叨絮絮的說的全是詩詞。醜娘很囧,自己這輩子怎麼著跟詩詞也不著邊那。搖了搖頭,收起璞玉。
一抬頭,便見著家就在眼前了。
燈火通明的長廊,在這樣的深山中顯得異常的奪目,這樣荒蕪的深山卻有著這樣的寧靜溫馨的小屋,簡直就沒法成正比。醜娘的嘴角一揚,心裏暖暖的,想必是師傅已經回家了,說不定現在正在和鐺鐺師傅甜蜜著呢。
正想著,醜娘大步上前走去。
越走越不對勁。怎麼今日如此安靜?
醜娘立刻提高警惕。悄悄抬腳拐進木質長廊。
這一看,嚇了醜娘一大跳。偌大的一間屋子裏,站滿了人,全是武將打扮的男子,那身衣衫看著還有些眼熟,醜娘的餘光一瞥,看到莫花花和鐺鐺竟坐在桌邊,兩個人的臉上都閑著不悅的神情。尤其是莫花花那雙桃花眼似乎還哭過。兩個人不似往常隻懂得打罵,現在竟然是揉成一團。
怎麼回事?
難道是上演逼供的戲碼?可是師父和鐺鐺師傅的武功已經是最最上乘的了,武林中恐怕沒有人能是他們倆的對手。
醜娘心中疑惑,欲悄悄的走近去瞧,莫想到一個踉蹌,左腳踢到了廊上的酒壇子。
完蛋了!
醜娘正想要跑,隻見屋內的十來雙眼睛齊刷刷的向自己社來。
她沒有戴麵紗!
醜娘一驚,正要尖叫起來,卻先聽見屋內男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有這麼誇張嗎?
屋子裏的那些武將怎麼如此不堪一擊。見了醜娘還以為見著了鬼,罷了,都是些沒用的男人,醜娘一撇嘴,心中不悅,一個快步上前,正要大打出手,卻突然覺得肩膀一緊,有人從自己的身後輕輕地扣住了自己的肩膀,力氣雖輕,也不覺得疼痛,就是動彈不得,看來是個武林高手。
醜娘心想著,暗地裏雙手一緊,身子曲向前,使出自己最得意的龍溜須,逃為上策,卻沒想到身後的人紋絲不動的抓著自己的肩膀,看來自己的功夫跟人家的比還是差了好多。一陣懊惱,醜娘意欲轉身。
卻聽得身後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一個男子的溫柔如玉的聲音:“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