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武修如往常一樣起身洗漱,準備上山采藥,可誰知剛出了屋門,卻發現嶽家四口早就坐在了院子裏的石桌旁,見武修從屋內走出,一家人齊齊的盯住了他,似乎在此就是為了等他出現,讓武修一時摸不到頭腦,隻得尷尬的撓了撓頭,繼續去洗漱,可一家人如影隨形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匆匆結束之後,站定在一家四口身前,麵麵相覷,一時間,氣氛詭異之極。
良久之後,嶽父輕咳一聲“修小子,你來我們家也有將近一個月了吧,對於今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武修心中一驚,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或許他也是時候該離開了,畢竟非親非故,人家救了他的性命,還收留了他這麼久,於情於理,都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隻是這救命之恩還沒有相報,隻能以後再尋得機會了。可是自己才剛剛與秀兒定情,這麼快就要分離,心中難免有些不舍。若此時將二人關係公布於眾,會否太過唐突。心裏想著,暗自向秀兒投去詢問的目光。
四目相對,秀兒眼神閃躲,慌亂的低下了頭。雖然昨日江邊相擁良久,昨夜更是徹夜難眠,為自己的大膽嬌羞不已。但那畢竟是兩人之間的秘密,嶽父嶽母還未知情。此刻父母就在身邊,怎敢過分的表露出來。況且嶽父今天一早就已經跟她們全家說了實話,這修小子是舉世罕見的練武奇才,欲收他為徒,並非是要趕他走,隻是希望他能心甘情願的主動拜師。
見秀兒並未回應,武修也不敢多說二人之事,隻能選擇先行離開,徐圖後事“承蒙嶽叔收留多日,小侄不勝感激,隻是對這四周之地甚是陌生,還望嶽叔能指點一二去處,救命之恩,容後再報。”
“娘~”聽見武修要走,秀兒一時慌了神,雙手緊握母親的小臂,緊張的看著她,希望母親可以為武修多說說話,讓他留下來。心裏自然是焦急萬分“不是說要收修為徒嗎?怎麼成了要趕他走了?”
嶽母看見秀兒緊張的神情,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無事。其實對於自家女兒與武修之間的事情,她早就有所預料。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也不會過多幹預,況且修這孩子也不錯,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嶽父對於武修所說之話,恍若未聞。抬起左手,輕輕的按向桌上的石杯,再抬起時,隻餘一堆齏粉。“你看此舉如何?”
嶽父的舉動看似輕描淡寫,可在武修心裏,卻翻起驚濤駭浪。他一直以為這嶽家人都隻是普通人,頂多就是嶽父身體健壯了一些,嶽母精通一些醫術,秀兒聰慧婉約,柱子憨厚耿直。可此刻細細回味,卻發現原來處處透著神秘。嶽父這一手,簡直是出神入化,對於他來說,更加是神跡;嶽母按理說現在也應該有近四十歲,可除了打扮有些相近,細看下,皮膚白皙細嫩,說她三十亦多矣;再看這秀兒,明明在這鄉村之地成長,卻知書達禮,宛如大家閨秀,還有那日從江邊背自己回來,如若是普通女孩,絕無可能;還有這柱子,看似每日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次日又會生龍活虎,且這身體也要比同齡孩子健碩不少。其實這一切,他早就應該發現,隻是他在這裏住的久了,潛移默化之下,早已自然接受,可謂當局者迷。其實不光是他,就是這樊家村上上下下百十口人,相處了十六年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隻能說這一家人,掩飾的太好了。
看著武修吃驚的表情,嶽父滿意至極,趁他驚魂未定,趁熱打鐵“想學嗎?”
“想!”其實此刻他早已經被震驚的無以複加。隻是無意識的在做著回應。
“想的話,就得拜我為師”嶽父嘴上說的很是隨意,但其實心裏早已樂開了花,謀劃了將近一個月,此刻終於要得償所願。
“拜”武修依舊無意識的點著頭。
“那就拜吧”目的終於達成,嶽父擺正身子,坐的四平八穩,等著武修奉茶拜師。
可等了半天才發現,武修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嘴裏還在念叨著“拜”。
“你倒是拜啊”好不容易下個套,讓這小子主動拜師,平時聰慧靈敏,此刻倒像是個榆木疙瘩,光說不做,看著一旁偷著樂的母女三人,讓他感覺很沒麵子,不知不覺有了怒意。
“拜。。。什麼?”被驚醒的武修一時間還沒弄清楚情況,隻是順著那個‘拜’字問出了口。
此刻的嶽父,感覺自己已經抓狂,明明收徒已成定局,正竊喜不已,誰知樂極生悲,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反倒是自己被耍了一通。怒火中生,大手一揮,狠狠的拍在柱子的頭上“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