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思走進許家,總以為進錯了,忍住要重回門口查看的衝動,跟著門衛阿風躲著抬這搬那的下人,順著熟悉的青石小路走進主屋。隻見個衣著華貴,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坐在主座,他又一次懷疑自己進錯門了。
張士晨瞄見他進屋,抿了口茶端著張臉,正了正身子,渾身氣勢衝天而起,嘴角微翹迎了上去。他看陳興思不爽,乘許家落敗退親,太過分了,說白了,他護短,自家孩子那麼好竟然給退親了,被人欺負了,這個做家長的就找回場子來。
“喲,這不是右諫議大夫嗎?怎有空來府?”
陳興思眯了眯眼,這貨是誰,對他這麼大敵意。他彈了彈衣襟,一身官威凜凜盡致直迎他的衝天氣勢
“阿和醒了不?”他看著他挑了挑眉平靜地說。
張士晨有種打棉花上的鬱悶感,人家挑明不跟你一般見識,直接找正主,他再能耐也無力,何況,就衝他在這暢通無阻,也知在許嘉和心裏他的地位不低,不知怎地,他心裏直泛酸。
“世叔!”喜悅清脆的少年嗓音在身後響走。他回身看去,一如雜亂頭發,身著玄青綢緞少年拉著個天庭飽滿,粉妝玉琢小男孩從後廊走了進來。
他細細端祥,臉上的血淤消散開了,燙傷好像也結疤了,眼睛明亮,精神,他鬆了口氣。當聽到許家進惡賊,他就吊著顆心,暗自懊惱怎麼不記得派來些護衛,怎讓他置這險境,真有什麼怎對得起許兄的托負。
“呼……沒事就好,怎起來了,乍不多歇會?”他若有若無看了眼張士晨。
張士晨冷著臉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對他真看不順眼,這不,好像又在說他不讓阿和休息。
“嘿嘿,躺得身子骨都長鏽了,這不,和阿燁出來見見太陽。”許嘉和抓了抓頭說。
“別抓,看這碎發絲到處亂飛的。”有潔癖的陳興思忙阻止,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小男孩。
“沒事,爹不嫌棄,明兒給你配養發的藥,月後頭發就能束了。”張士晨對著陳興思挑了挑眉。
許嘉和這才感應到張陳二人間的暗湧,與張家小哥張燁互看了眼聳了聳肩。
陳興思一聽“爹”字,眉心一跳,眼光銳利上下打量著他一翻,嚴肅地看著許嘉和。
這刻,許嘉和感覺到四品大臣的威壓,他手心滲汗,擋在張燁身前,恭恭敬敬對他與張士晨行了個禮,這才緩緩說出事情原由。他恭敬地站在一邊,看著不言的陳興思。
“嗤,盡欺負小孩子,有意思嗎?你果然如許兄所說,做事龜毛!”張士晨不屑地出口回護。
“……”陳興思腦門直跳。揮手讓許嘉和帶著小孩去一邊玩,他則挽著袖眼光爍爍盯著張士晨。
許嘉和擔擾的來回看著二人,張士晨更是挑著桃花眼,笑得一臉燦爛,挑撥地回盯他,連個眼角都沒回許嘉和,直接讓他出去轉轉。
張燁麵無表情拉著他就走,他爹正興奮來對手了呢,還是別去打擾吧。這一路,許嘉和時不時問,他們打起來先捆人,還是先敲暈。惹得阿燁無語地盯著他,準備先敲暈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