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旅途,有人同行有人離去,旅途亦如是,一路走著,從絡繹不絕到三三兩兩至如今一條黃沙泥路隻剩他們仨。初次遠行的新鮮感被路途的空寂無趣襲散,一個二個都無力任由馬兒自由晃悠,時不時望望身後,瞧瞧前方希望能蹦出個人增添點顏色,可如今連鳥雀都不曾聽到鳴叫,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的馬蹄聲。
“籲~”許嘉和心中一動勒住馬,四下打量。重山環繞密林人疏,嘖,可不是好地方。
“阿和,怎不走?”無趣地隨馬晃地的易安平挑著眉無力地問。
“嘉和兄,有什麼新鮮發現。”聞言回頭的韓依彤也住了下來,一臉興奮地四處張望。
“你們不覺得太安靜了嗎?”許嘉和豎著耳警惕地四下打量。
“切,這一路就我等三人,能不安靜?”二人送了他一對白眼異口同聲地說。
許嘉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們搖頭,這倆小太單純了,他試著點點四周的疊影重山,密林灌木叢,無力地問:“你們有聽到過鳥叫聲嗎?”
“唉,你是暈頭了吧,那有傻鳥不被驚走還留下亂叫的。”易安平翻著白眼說。
“傻!”韓依彤更是無力地趴在馬背,懶懶地說。
“嗬嗬。”許嘉和被他們這無知的樣子氣得腦門直跳,一個曾江湖武林盟主之子,一個一國之相官家小姐咋就這麼沒防犯意識?他……他就知道身邊有這二純真娃,他是別想輕鬆。
“鳥驚也有撲羽聲,你們自己想想有聽到過嗎?”
“好啦好啦,誰管它有沒有,趕緊地,離清縣還好遠。”韓依彤不耐煩地揮揮手,邊揚鞭輕拍馬背,邊不停地催促快走。
“別……”許嘉和來不及阻止黑團一閃而現,轉眼間,那黑團化為粗曠豪邁中年男人,正掐著韓依彤地脖子?
“該死。”許嘉和盯著韓依彤臉色蒼白驚恐地胡亂扳著卡住脖子的粗手暗罵。就不該逞能,不等商隊,真以為這是法治社會?繁華的汴京都有不少陰糟事,隻是他以為再怎麼亂,那些賊子宵小不敢在光天化日在官道上打劫。可如今才過半天,卻在這碰上這夥猖狂山賊。
“大俠,這……這怎麼捉了俺兄弟?大俠俺就這二兄弟,求大俠,放過俺兄弟,這,這,俺願意付出所有求大俠放過俺兄弟。”他小心打量這群山賊,兵器整齊,衣服襤褸卻幹淨,圍著他們亂而有序,他心道糟了,怕這夥山賊另有名堂。他愈發謹慎如普通百性被打劫般顫顫抖抖,隻想破財消災。他低垂著頭乘著四下掏銀子財物的間隙拉了拉怒瞪著山賊的易安平,使了使眼色,見他仍這麼地倔,他如犯尊嚴的小老頭,跳腳拍打了他腦勺,怒罵:“看什麼看,還不給老子收了那對瞎招子。”
邊拍打得他東躲西藏邊翻著他自上的包袱,邊對著如看戲般指點嘻叫的山賊獻媚,雙眸閃過一道精光,輕輕地地易安平耳邊說:“師兄,這夥山賊不簡單別妄動,稍安勿躁,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