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菜多少錢一斤?”徐痛痛站在菜市場某攤上問著老太。老太伸出了五個手指。“五毛錢啊?挺便宜的啊。拿給我稱兩斤來,我老公今天出差回來呢。”一中年婦女眼尖看見了,說道。老太淡定地搖了搖頭:“不,不是五毛。是五十。”中年婦女長呼一聲:“這麼貴你搶錢啊,走了走了。”一陣有節奏的高跟撞擊地麵的聲音從近到遠了,中年婦女又到了其它的攤子上。
徐痛痛也挺驚訝:“怎麼這麼貴呀。”老太布滿皺紋的滄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來:“進口的。高山進口白菜。”徐痛痛滿臉狐疑:“高山上能種出白菜嗎?沒聽說過啊。”“也沒有聽說有誰真的穿越了,可是你不也穿越了麼,高山上自然也能種出白菜來了。”老太笑得很詭異。突然之間,菜市場就仿佛消失了一樣,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裏就隻有提著包的徐痛痛和老太。
而此時的老太卻不是穿著農村婦女的粗布衣裳了,裹著她瘦骨嶙峋的身體的是一件又長又寬的詭異暗灰色的袍子,越發地顯得她好似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一樣。老太拄著一根如拐杖一般的紅木杖,紅木杖的上方鑲嵌著閃閃發光的水晶球一般的物體。“有一個人和你心心相印,她是你的雙生姐妹,可是她卻漂流在異地他鄉。她的名字叫,紅……”
“蘭婉,蘭婉。該醒了。”一聲嬌脆的呼喊把徐痛痛從夢中喚醒過來,迷茫中的徐痛痛慢慢地睜開雙眼。適應了微強的光線之後,徐痛痛終於明白自己發生什麼事,在哪兒了。她被蓋上的一個名字叫蘭婉,蘭花的蘭,婉約的婉。
“你……叫什麼名字啊?”徐痛痛好似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才能釋放一下自己的警惕之心。畢竟這裏的人肯定都對她不熟悉,不會有那種如履薄冰而不敢開口的窘迫和壓抑感。至於那個怪異的夢,徐痛痛也暫時沒想了。“我叫泠風。”泠風笑起來眼睛眯得好似彎月,小女孩般的笑容讓徐痛痛心中一暖。“蘭婉你想吃早點嗎?”徐痛痛初醒來倒不感到很餓,於是搖了搖頭,“不。我想讓你先出去一下行嗎?我不習慣有人看著我穿衣服。”泠風還是笑得很自然溫暖的樣子:“那蘭婉你知道怎麼穿衣裳嗎?”
徐痛痛窘了一下。她倒還真不會。且不說以前的蘭婉是身嬌肉貴的小姐,有丫鬟服侍著穿衣,沒有意識要去學穿衣。就是如今的知識分子徐痛痛也不會穿這個七纏八繞一件接著一件的衣裳。泠風看穿了徐痛痛的窘迫,笑得依舊很暖很清新:“還是我幫你吧。”
泠風給徐痛痛熟練地穿戴上了一件看上去就很昂貴的輕粉色衣裳,讓徐痛痛自己洗刷了一下臉和牙齒,如春風一樣一路與徐痛痛聊著家常好似閨蜜一般。徐痛痛也對泠風這個女孩子心生好感,又可愛又聰明的女孩一直是徐痛痛所偏愛的。
左拐右繞,仿佛也並沒有過很久,就來到了一處幽靜雅致的小亭子。
那個亭子古色古香,柱子上麵的花紋也是很古老很美麗的紋路,徐痛痛看不懂,但直覺就認為這個東西肯定很燒錢。亭子中間有一個古樸的木桌和四個長凳子,背對著她們坐著一個穿青衣的男子,自斟自酌。“那就是秦爺。蘭婉你就自己過去吧,我做下人的就不能過去了。”泠風依舊保持著小女孩般的笑容,輕輕地告訴徐痛痛。泠風說秦爺是拐她過來的主使者。
徐痛痛“哦”了一聲,醒來之後第一次感到有一些緊張,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青衣男子好似對徐痛痛的到來沒有一絲的波動,依舊閉著眼睛慢慢地喝完了杯中最後的一點清水。“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男子輕輕的感歎了一句,終是睜開了眼,那麼淡定而又從容地看著徐痛痛,那份得天獨厚的氣質讓人不由得生出自己很渺小的感覺。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的蘭婉都要嫁人了呢。”青衣男子如兄長一般說這麼一番話,徐痛痛反倒莫名其妙了。這人看上去是認識蘭婉的啊?“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了,我的蘭婉竟然騙過了那麼多的人,還險些騙過了我。”徐痛痛暗中又提起了警惕之心,沒有吭聲。“好啦,不用這麼把我當敵人防一樣,今天就是來敘敘家常。”青衣男子輕易地看穿了徐痛痛的提防,微微地一笑。
敘敘家常?徐痛痛荒誕地笑了。有把人半夜弄暈拉過來敘家常的麼?這人也真說得出口。慢著!他剛剛說了什麼?騙?蘭婉騙什麼了?徐痛痛突然腦中一個光嗖地一下閃過。不會是她“沒傻”的事情吧?天啊,回想一下,泠風好像在她醒了之後就在不動聲色地試探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自己也真是遲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