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不舍,他還是必須要離開。
自己引火上身,他不能再連累無辜的家人!用手背抹幹了臉上悔恨的淚水,提起皮箱時,意誌更是堅定,他躡手躡腳出了家門,走廊的感應燈一下亮了起來。
“媽的,累死老子了!你小子總算是出來了!”一個麵目猙獰的壯漢從樓上的台階上站了起來,巨大的陰影把如豆芽菜一樣的左青陽籠罩在黑暗裏,“起來!幹活了!”他回頭踢了踢後麵靠著樓梯欄杆睡得正酣的另一個同伴,“早幹完早收工,回頭叫個嫩雞回家摟著睡!”
左青陽的腿徹底軟了,兩個壯漢在昏暗的梯道裏就像前來索命的黑白無常,強烈的恐懼就像壯漢的影子壓得左青陽呼吸都困難。
“大、大哥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左青陽爬到壯漢的腳前抱住,連求饒都抖著音兒。
“******,瞧這慫樣兒!你當初拿錢的時候怎麼不好好想想今天的下場?”壯漢往旁邊啐了一口,“放了你,我們怎麼回去交差?我們哥倆沒日沒夜跟了你三天了,你小子能不能像個爺們兒點?看了你就覺得晦氣!”
“大哥,跟他廢話這麼多幹嘛?我都快要困死了!”後麵的壯漢忍不住嚷嚷起來,“你是自己走?還是想我們兩個把你打暈了抬回去?自己選!想跑?老子現在就把你的兩條腿給敲折了!”
左青陽這下徹底癱軟了,兩個壯漢下了台階,拎雞仔一樣把左青陽從地上拽了起來,拖著人就往樓下走去!
“大哥,能不能幫幫忙,把我的箱子拎著?”左青陽已經認命,連掙紮都不掙紮一下,聲音裏沒了恐懼,“我不想讓我父母為我擔心。”
“早想什麼來著!”壯漢照著左青陽的後腦勺就賞了一巴掌,邊罵咧咧邊回身拖著皮箱,下了樓,連人帶皮箱一起塞進麵包車的後座上油門踩到底兒,絕塵而去……
“呦,現在骨頭倒是硬挺了?!”吳可示意兩個正拳打腳踢的手下停手,蹲下身看著這個被收拾得麵目全非的男人,“識相的,趕緊給你的舊相好打個電話,讓她提錢來救你,她可是跟了潘東明的人啊!一百萬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我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要殺要剮隨你,反正這條命我也不想要了!”左青陽咳嗽起來,吐出滿嘴的血沫。
“別抬舉自己了,就你這條賤命,能值得了一百萬?!”吳可單手抓著左青陽的頭發把他的頭拽起,“要不是你有一個爬上潘東明床的相好兒,就你小子窮逼樣,就是貸給你十塊錢我都得好好考慮考慮!”
“不許你們這麼說斐弱!”左青陽用力掙紮,頭皮像被人揭開般一陣劇痛!
“呦,還挺爺們兒!來,給哥哥們講講,潘東明的女人啥滋味?講得好,我給你減免點利息!”吳可的調笑,引得旁邊的打手跟著猥褻地笑了起來。
吳可正笑得得意,不成想被左青陽一拳掄在臉上,他哎呦叫了一聲,跌坐在地,手下們趕緊圍了過來。
“給我打!往死裏打!把他的牙全給我敲掉!”吳可捂著傷臉已經氣急敗壞,“想不到你還是個情種!好,就讓我們看看,你那個相好兒會不會為了你爬下潘東明的床!不打電話是吧?我給她錄過去一段小電影,比打電話更有說服力!”
吳可邊說邊掏出手機,“你們都讓到後麵去!別搶了主角的鏡頭!”
手下們聽話地退到一邊。
“你們這智商,真是氣死我了!誰讓你們住手了?給我上!”吳可叫罵!
“哦!”打手們被斥紅了臉,左右站在左青陽兩邊,大腳片子踹的,踢的,跺的,腳腳下了狠力氣,不一會左青陽就口鼻流血,畫麵真是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效果如何?想要救人?中午十二點,提著一百萬來嘉業大廈,否則,就等著給左青陽收屍吧!”
手機畫麵裏,男人陰森的威脅讓斐弱汗毛直豎,而左青陽時不時嘔血的畫麵更是看得她頭皮發麻!
隻看了一遍,她便立刻關掉了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