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山河空念遠,無人相伴笑紅塵。瓊樓玉宇人皆盼,不知高處不勝寒。”月綰綰莞爾一笑,隨口便是一首詩。她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清冷和蠱惑,讓人聽著覺得不知不覺的就被吸引,而她猜得沒錯的話,詩中意境應當也是很符合席後之人的心思的吧。
“好一個不知高處不勝寒。”席後之人輕輕笑道,不禁稱讚道。月綰綰可以感覺到,席後看來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幾分興味。
“公子讓綰綰彈一首曲,卻沒有給綰綰琴,叫綰綰如何彈?”月綰綰看看四周空空如也隻有一把琴弦。
“琴原本就是該你自己帶著的。不過我可提醒你,一旦離開這裏,就算作是放棄了。”席後的聲音帶著幾分狂傲。
“既然如此,綰綰就獻醜了。”月綰綰嘴角漾起一抹笑容,伸手撿起了地上的那把琴弦,運足了內力,將琴弦根根分開,紮進了旁邊的牆內,又翻手把放琴弦的桌子給豎了起來,把琴弦的另一端全部沒入了桌子內。一張隔空而架的古琴就這樣誕生了。
芊芊素手,輕輕撥動這淩空的琴弦。縱然音色不如琴,但也尚可分辯。一首江山笑,在月綰綰的指尖流瀉而出。月綰綰輕輕唱到,“江山亂,馬蹄聲,一將功成萬骨枯。帝王位,人皆想,我笑世人看不穿。”
歌聲伴著琴聲,彌補了琴聲的不足。卻真正唱進了席後之人的心扉。月綰綰感覺到那道目光的變化,微微勾起了唇角。她猜的果然沒有錯。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若仙居之行,會有這樣的收獲。
隻是少主,又為何獨獨安排自己前來。而少主,又究竟是誰。不是公子玉辰。不是皇上。還有誰,能有如此權謀?
“那盤棋。姑娘可能解?”席後的聲音已經不如開始那般孤高,語氣也變得柔軟而邪魅。
月綰綰輕輕走到棋局之前。細細看了看。這一局棋,不就是如今的朝局麼。黑子就是皇上。如今正是左右為難之際。一方白子攻勢猛烈不得不除,而真正威脅到黑子的,卻後麵的一方白子,雖然沒有危及黑子,可是卻隱隱有著包圍之勢。
“既然兩邊合擊,不若抽身而出,積蓄力量。”月綰綰聰慧的明白了其中意思,自然明白,席後之人要的,不過是一個方法,而並非真的要她解這棋局。
“姑娘當真聰慧無雙。”席後之人好不掩飾的誇讚道。
“公子過譽。不知綰綰可否到武屋?”月綰綰不驕不躁,仍是溫柔漠然的語調。
“姑娘請。”
到武屋,月綰綰隻覺得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很多。冰涼的殺意,仿佛凝結成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人覺得壓抑。
“姑娘是第三個,過了文鬥的人。卻是第一個女子。”月綰綰隻覺得來人的身法奇快,一個身穿黑衣帶著麵具的男子,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麵前。整個人有著一股叫人臣服的氣勢,顯得的霸氣而邪魅。雖未看見容貌,但應該就是尹佑瑾無疑。
“不知綰綰是否有幸知道,前兩位公子是誰?”月綰綰不禁有些好奇,能夠過了文鬥的人,是誰。這場文鬥並不容易,不僅要精通詩文,琴棋,還要能夠明白這若仙居主人的心思,解出背後的意思。這兩人必然也是謀略過人,對局勢清楚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