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裏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看著窗外的太陽,從烈日炎炎變成了夕陽西斜。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一切都籠罩在一種昏暗的氣氛之中。
初夏的季節。沒有風。很是悶熱。一如月綰綰此時的心境。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住了心扉。那樣沉重。沉重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一直那樣安靜的坐著。仿佛是一座雕像一般。不言不語。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一點的變暗。就在夕陽的餘暉幾乎要斂盡的時候,月羽軒出現了。
仍舊是一身侍衛的服飾。可是穿在月羽軒的身上卻顯得格格不入。他修長的身軀在侍衛服飾下顯出一種貴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此刻正含著擔憂看著月綰綰。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就連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既然來了,為何不說話?”沉默了許久,月綰綰才慢慢抬起了眸子,語氣帶著淡淡的愁緒,很是輕柔。眼神飄忽的看向遠方,整個人有些許的不真實。
“你都知道了麼。”月羽軒看月綰綰整個人渲染著一種惆悵的氣氛不由問道。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因為月綰綰是那樣心思玲瓏的女子啊。
“玉辰就是少主。羽軒,應該也知道很久了吧。”月綰綰的嘴角突然漾開了一抹漠然的笑容,她慢慢抬起眼眸看向月羽軒,“是什麼時候呢。從你第一次問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歡玉辰的時候,就知道了,對麼?”
“綰綰。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玉辰,對你是真心的。為了你,他不止一次的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月羽軒看到月綰綰眼中極力隱忍的害怕和不安,出言安慰道。他早就知道月綰綰如果知道了這一切,一定會覺得難過。畢竟月綰綰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子。她的愛裏受不得一點點的利用和不純粹。
月綰綰看著地麵,腦海中浮現出玉辰的樣子。
如墨的黑發,如雪的衣衫。純粹的顏色。高雅出塵,卻也是涼薄無比。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在下玉辰,幸會。”第一次相遇,他如同一塊璞玉一般,淡然溫和,卻在那一瞬間就打動了她的心。
“若是覺得這表情好看,日後可要常笑呢。”他為她作畫的時候,她說這表情好看,他溫柔的對她說。
“綰綰想要,自然是有理由的。我知道綰綰不是任性的姑娘。”她問他要西域進貢的夜明珠,他不問緣由就給了她。
“就是想對你好。”她問他為何對她這樣好。他答的坦然而堅定。
“麵紗,拿好了,可別再掉了。”她的麵紗掉進湖裏,他拖著受了寒鞭之刑的身體下了湖,初春的湖水,可說是涼徹心扉,可他隻是溫柔的把麵紗遞給了她。
“綰綰,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博愛的人。我的愛,很自私。若是愛上一個人,我便隻是愛她,不會多愛別人一分。”她質問他為什麼那樣狠心的判案,他整個人站在半邊陽光半邊陰暗的地方對她說。一字一字,都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