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我……”瞧得三位神王欲往九十九重而去,月流神主上前幾步,似有事想說,卻難以啟齒。
月神天聞言,緩緩的轉過了身。
“神天,族長之位,我認為我已經不配再坐,外敵當前,我反倒引族內亂,實在無顏。
所以我決定,率熾月一脈下貶一重天,由元晉接掌九十七重。”
月流神主滿麵慚愧。
遠遠一旁,太和神主倏然瞪大了眼珠子,自貶一重,往九十六重?
這是不是該找他先商酌商酌,月流神主帶熾月一脈來了,他們太和神族又該去哪裏?
這麼突然呢!“不必,元晉雖臻大神之境,然神力尚淺,無人比你更適合擔任族長,具體事宜,待我與仙王談後再議。”
月神天說道。
“好吧。”
月流族長點了點頭,看來他又多心了,大長老似乎根本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裏,隻不過,以後月氏神族,恐再無神天大長老。
“走吧。”
仙王開口說道,與兩位神王禦空而起,仙光、寒芒、戰輝,三道神華直入九霄。
秦浩、戰武以及重清見狀,緊隨三位神王而去。
“別太擔心,你外公會替他想辦法的。”
月元虞拉住蕭晗的手拍了拍,又默默看了眼薇薇。
兩女抿著嘴同時點頭,旋即望向高天,萬年之約看似很長,然而神道跟前,不過白駒過隙,說至便如驟雨席卷。
此劫,秦浩該如何撐過!……九十九重!邁過了重華門,來到仙王的簡陋茅蘆。
手掌朝地麵輕輕一掃,仙光如席平展,便見一座光澤閃閃的琉璃仙台應光而生。
“坐吧,重清去門口打些栆兒來,給戰神王嚐嚐鮮。”
仙王自顧自坐下,手指在琉璃台麵敲了下,便見一樽金光酒壺浮現,旁邊落置著幾枚小巧精致的白玉酒盅。
秦浩見狀急忙上前,拿起酒壺為三位神王一一倒酒,隨著酒液入盅,頓時香氣四溢,令人陶醉,再聯想自己喝過的白水,待遇天差地別。
“老祖,栆兒來了。”
重清單手拖著一隻水晶盤,裏麵顆顆仙栆如晶瑩剔透的玉石一般,恭敬的擺在琉璃台的中央位置。
隨即,三名後輩並排老實的站在一邊。
戰神王伸出手臂,捏了顆栆丟進了嘴裏,一邊嚼著一邊把雙腿盤在了座椅上。
“怎麼有功夫來我這兒?”
仙王問道。
“天詔帶光明去了殺戮界,我得知消息立刻趕了過去,可惜,仍遲了些。”
戰神王嘴裏吐出栆核,沒去取酒盅,而是提起那碩大的金光酒壺灌了幾口,目露異彩。
“戰祖前輩,殺戮四界當下如何?”
秦浩心弦立刻提了起來。
“天詔借小光明之力破掉了冥的護界死咒,為此,小光明付出了一隻手的代價。
修羅不說了,如你們看到的那樣,冥長子黃泉重傷,三次幽魔無大礙,但四界生靈損失不小。”
戰神王隨意說道。
秦浩和戰武互相看了一眼,麵露悲傷,雖不見當時情景,足以想象其凶險和慘烈。
這時,秦浩身子微顫了下,雙眼眼皮一陣跳動,戰祖隻說了黃泉大老師,和幽魔三老師,鬼諦呢?
似乎察覺秦浩的變化,戰神王扭過腰,麵向著他,說道:“冥王次子鬼諦隕落,神源消散,死於天詔鎮壓之下,好在青華老兒趕得及時,保住了幾縷魂絲,我料想,他應該帶著魂絲去往太古界,助其轉世投胎去了。”
吱呀!秦浩雙拳抓緊,拳麵以及額頭爬出道道青筋,雖預感黃泉他們會出事,畢竟修羅老師都戰敗變成了那個樣子,但此時由戰神王親口說出鬼諦隕落的事實,依舊讓秦浩意難平。
“神源消散,剩幾縷魂絲,哪怕安穩轉世,也不再是鬼諦。”
戰武小聲出口,可悲,可歎。
“天……詔……”秦浩牙關碰撞不停,眼眸時而化為血光,時而被眼白吞噬,表情十分嚇人。
“神死不能複生,節哀。”
重清想上前安穩幾句,看見秦浩的臉色,抬起的腳又落了回去。
“自冥走後,他那四個冥靈道子遭受了太多非議和擠兌,現在這局麵,未必沒有益處,不破不立。”
戰神王眼神看了看秦浩,關鍵之處仍在秦浩身上。
秦浩若能爭口氣了,扛著天詔的壓力崛起,再造冥域輝煌不難。
反之,本就殘破的四界必將隨著秦浩一起沉淪,萬劫不複。
“事已至此,悲傷也是無用,不如將之化為動力,拚開那十萬關卡。”
月神天口吻嚴厲,向著秦浩說道:“把頭抬起來,腰挺直了,你可知,仙王為何非要與天詔賭十萬年?”
時間越長,自然才對秦浩越有利。
“孫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