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閣樓中的寧鴻軒,絲毫不察危機正在悄然降臨。他平靜飲酒,雖因寧城主摔杯離席,心頭有絲不快。然而對待秦浩這方麵,認為不過小事一樁。
今日拍賣盛況,南域強者齊聚,寧家為主角,更進一步說,主角是他寧鴻軒!
秦浩外境人,非名門出身,無驚世偉才,何以成為全場焦點,動靜之間調動全場?就憑他救了寧超凡?不過嘩眾取寵!
所以,寧鴻軒有必要告訴所有人,誰說了算,寧武以誰為天。他便是天,秦浩不可逆天而行。
“吼!”“吼!”
拍賣台上,隨著寧武皇族表態,阿黑阿黃發出絕望的悲鳴,囚籠中的它們,凝望場下那名白發青年,青年如此孤單、力薄,置身在南域群雄當中,仿佛一株小草,任何一方暴風雨襲來,會把他連根拔起。
但在秦浩身上,散發著一股頑強的不屈氣概,眼神無比的堅定,解救阿黑與阿黃的信念,不會因為任何敵人而動搖,任八方來襲,狂風怒卷,義無反顧,甚至不惜與強大的寧家斷裂,受對方羞辱。
這一刻,淚光從倔強的古獸戰士眼中滑落,他們出生以來,第一次從人類的身上,體會到何為真情,回想當初對待秦浩的態度,他們慚愧萬分。
接下來,在眾人的驚異聲中,阿黑阿黃龐大的獸軀跪了下去,迎著秦浩的方向拜倒。
神族戰士,不跪天,不跪地,麵對烈陽聖殿強者毒打,流血不流淚。它們隻敬心中獸神與藥穀獸帝,而今,跪向秦浩。
因為在他們心目中,秦浩當得起這一拜!
此刻秦浩微微動容,自然知道古獸有多驕傲,竟會跪向自己。尤其阿黃和阿黑的獸目中有淚光閃爍,那眼神如在告別,又像在勸秦浩,放棄吧!
可秦浩能放棄?
不會!
“副殿主,您看到了?”秦浩抬頭,衝烈陽聖殿閣樓沉喝。
烈陽聖殿諸人,皆不敢回應,現在古獸用行動基本告訴了所有人,何為真相。
“身正不怕影子斜?聖殿的身影……還真是正!”秦浩諷刺道。
那石柱上烈陽聖殿的強者,羞愧的無地自容,若非副殿主在,他好像快點從石柱上下來,實在太顯眼了!
“還有鴻軒大殿下,常道,帝王金口。而今,在下受教了。”
帝王金口,一諾千金,烈陽聖殿出爾反爾也就罷了,寧武帝國當代儲君,這即將接任寧武大帝的寧鴻軒,同樣是個而無信之輩,說撤拍就撤拍。
今天,寧鴻軒失信於人。
明天,他可能失信於天下。如此王風,龍椅上坐不長久。
“你大膽!”寧飛昂嗬斥道。寧武儲君行事,秦浩豈有資格插嘴說教。
秦浩沒理會寧飛昂,他再度開口道:“方才有人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考慮與寧家關係。現在我也給鴻軒大殿下一次機會,你所謂的‘準’,當真?”
寧飛昂不由麵色一紅,他地確對秦浩說過這樣的話,但他是寧武三皇子,身份尊貴。然而,秦浩竟敢把這句話,還給他的大皇兄。
簡直是豈有此理……
那閣樓方向,依舊沒有寧鴻軒的回應,如同初入拍賣場的那一幕,連個眼神、甚至令一個奴才給秦浩帶句話,也沒有。
很顯然從始至終,寧鴻軒沒對秦浩公平相待。
“好,既如此,我無話可說,希望寧家不會後悔!”秦浩轉身,返回坐席。
在場之人皆一怔,這是,屈服了?
麵對烈陽聖殿與寧家,個人微如塵埃,何況秦浩背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強者撐腰,無帝撐腰,便是罪!
假設越千陽擺在秦浩的位置,或者李家之人購買古獸,你再反悔一個試試?
所以即使服軟,無人嘲笑秦浩,他所體現而出的氣魄,唯有令人感到欣賞與欽佩。在南域,不是誰都有膽量,敢迎著倆大頂尖勢力叫板。
反倒烈陽聖殿與寧家作風,令人不恥!
也許在武者們看來,此事結局已定。
但對秦浩而,實則才剛剛開始,自己還沒有真正出手反擊。他給了寧鴻軒最後一個機會,對方卻不屑一顧。那麼,反擊,可以開始了!
“嗬嗬,今日所見,老夫與丹閣同仁皆大開眼界,南域各方雄主、天才,身姿如神,風采照人,西涼丹閣自歎不如。可我們辦事隻講究一條,信義當先。南域各掌教和前輩行事,卻與我們西涼道不相同。既如此,丹閣沒必要參加聖魂丹的競拍,我們告退!”
陡然,有道蒼老之聲至丹閣的閣樓響起,語氣夾雜著滿滿的失望,與冷冷的不屑。
這次不僅場下武者們吃驚,三皇四宗的帶隊長者,皆為之慌神了。
誰都清楚,今天這場拍賣盛典,雖是秉承曆屆拍賣會的傳統召開,但真正的壓軸角色,乃是西涼丹閣。確切來說,是丹閣的聖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