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怡華還想細聽,裏麵聲音卻嘎然而止,她心跳得有些急,雖然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什麼事,但是她敏感的意識到,這份奏折對於定國公府來說,定然是有巨大的利益關係。

聽到裏麵丹霞服侍謝芳華躺下,謝怡華知道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她必須得盡快退出去,且不能讓人知道她曾經來過,因此她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幸運的是,跟來的時候一樣,並沒有人看到她。

出了芳菲苑,她心依舊跳動得厲害,她怎麼想都想不到到底謝芳華在謀劃些什麼,但是從她的話裏,她卻察覺到了機會。

看謝芳華的樣子,是不可能讓她做繼室的了,不如這一次賣好給王若謹,讓他知道自己的情意,再則,若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何愁他不肯娶自己?

至於謝芳華,她目光一沉,是她找死的,跟她沒關係。

……

謝芳華是真的累壞了,一躺下去,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正睡得沉,突然間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響。

她迷迷糊糊的,隻聽到丹朱略帶焦急的聲音:“國公爺您請先在外間坐一坐,夫人正在裏間休息,奴婢進去看看夫人醒了沒有。”

“爺做事也輪得到你來多嘴?給我滾!”定國公王若謹黑著臉闖進來,見丹朱不知好歹的攔在前麵,頓時大怒,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啊!”丹朱沒想到王若謹會突然間動手,一時閃避不及,被踢倒在地,痛叫出聲。

緊跟在王若謹背後的謝怡華仿佛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時間不由得嚇得傻住了,王若謹卻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怎麼了?”謝芳華被吵醒,雖然還是很困,卻還是勉強撐開眼睛,出聲問道。

“夫人,國公爺他——”丹朱不顧身上的痛,連忙爬起來跟了進去,聽到謝芳華的聲音,連忙忍痛上前解釋。

謝芳華已經將王若謹的怒色看清楚,心裏很是訝異,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都沒有對她生過這麼大的氣呢。

也知道王若謹畢竟是主子,若是他要強行進來,丹朱一個丫鬟是斷然攔不住他的,因此她勉強撐起身子,撩起帳子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丹朱有些擔心的看了王若謹一眼,但謝芳華都開口了,她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好退出去。

謝怡華也回過神來,連忙跑到王若謹身邊,擔憂加懇求:“姐夫您有話好好說,不管姐姐做了什麼事,總是為了府裏好的。”

王若謹本來看到謝芳華蒼白孱弱的樣子,心頭火氣已經消了些,此時聽到謝怡華這話,就又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當即臉色又沉了下去,一步走到床邊,一把抓住了謝芳華,惡狠狠的問道:“那奏折呢?”

謝芳華一聽就知道是奏折的事敗露了,從她下這個決定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想過會有這麼一刻,所以她並不慌張,反而鎮定下來,隻是心裏始終都有些可惜,眼看就要成功了,或者,這都是天意吧。

她並沒有回答王若謹的話,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謝怡華,謝怡華俏臉煞白,杏眼含淚,上前泣道:“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要告訴姐夫的,我隻是怕你做錯了什麼事,惹得姐夫跟你生了嫌隙,到最後,吃苦的還是你跟孩子呀!姐夫,您有什麼話好好的跟姐姐說,千萬不要跟姐姐置氣,姐姐還病著呢!”

“夠了!”王若謹見謝芳華臉色雖然蒼白,但神色見竟是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不由得越發怒火上來,一把將謝芳華推到一邊,起身走到梳妝台上,翻找了一通,很快在謝芳華的首飾盒裏找到了那份奏折,打開來一看,果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是關於上交軍權的事,王若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