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說完,打量了月幽曇一番,道:“你隨我進醫室,小朱,你把那女人帶到偏方去,給她些吃的。”
“是,師父。”小朱帶著依依不舍的穆瑤進到了西邊的茅屋,而月幽曇則蹣跚地拄著拐杖,跟隨齊先生進入靠裏的房間,那間房間收拾得很幹淨,中間有一張木質的台子。齊先生指著台子旁邊的椅子道:“你坐上去,我為你驗傷,不礙事的話你們一會兒就可以滾了。”
月幽曇於是乖乖坐到那張比平常椅子略高的椅子上,齊先生伸出手來,拉過他的手臂,並把手指搭在月幽曇的手腕上,查看大喵的脈象。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害怕我們留在這裏的樣子,先生你是不是遭到了什麼讓你困擾的事情?”月幽曇察言觀色,看他眉宇間有煩惱之色,便出聲問道。
“和你無關,我不想理會你到底有什麼過去,你也別多問多餘的事情,不然我就讓你再也不能說廢話!”齊先生語氣不佳道,他突然出手如電,點了月幽曇的啞穴。
摸了一會兒脈象,齊先生冷哼道:“你根本沒有什麼傷病,隻是天生殘疾罷了!哼,算你們命大,既然沒事,一會兒就快滾。”說罷解開了月幽曇的穴道。
“先生,這裏四處無路,我們要從哪裏離開呢?”月幽曇故意問。
“有兩條路,要麼你們潛水自寒潭底下離開,要麼你們順著南麵的峭壁蔓藤自己爬上去,總之你們快在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燒掉蔓藤,在寒潭裏下毒,你們也一起變屍骨好了。”齊先生乖戾道。
“先生,我的腿幾乎動不了,潛水和攀爬我都做不了。”月幽曇道,“我要怎麼離開?”
“那就爬著離開,不離開就去死吧。”齊先生根本不關心這些,看他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大喵他們掃地出門一樣。
而那邊穆瑤則在人家的廚房裏用荷葉包了他們自己做的糕點和幹糧,讓那齊先生的徒弟連呼“貪心”,穆瑤把這些東西都放在包袱裏包好又道:“我的朋友行動不便,看你師傅有輪椅坐,你們有沒有備用的輪椅,也借我用用吧。”
“不借不借!你們太過分了!”少年搖頭。
“借給我們又會怎樣?你跟我們一同去出口,到了那裏再還給你。”穆瑤道。於是就和少年討價還價起來。
“哼,反正我也要離開這裏了,我隻是可憐師傅唉。”少年最終拗不過穆瑤,隻好嘟囔著帶她去庫房找備用的輪椅。
“你師父怎麼了?你不在這裏陪他麼?怎麼你也要走?”穆瑤好奇地問道。
少年道:“其實我師父是個好人,隻是嘴巴刻薄了些。但是最近他說他的一個仇家要來找他尋仇,所以讓我也離開,真不巧你們就掉下來了,所以他還要花時間給你的同伴醫治,他自己的病都沒辦法好好治治。”
穆瑤問:“神醫有什麼病?”
“我也不知道,隻是每次師父發作都很痛苦,他好像中了某種毒,而且這種毒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所以連他自己都找不出去根的法子。”少年苦惱道,“他說這世上已經找不到醫治他的藥方和法子,我每次看了都覺得好難過,但是他卻很倔強,不許我幫忙,總是自己堅持料理自己的起居。”
“你師父真是個要強的人。”穆瑤道。
正當少年和穆瑤說話的同時,月幽曇卻發現齊先生的臉色漸漸不對勁,他的臉色急劇地變化,變得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也掛滿了額頭,看到他放在腿上的手在袖子裏微微顫動,月幽曇忍不住道:“你怎麼了?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要不要我喊人……
……”
“不用你管!”齊先生厲聲喝道,但是語氣已經充滿了抑製不住的痛苦,他用青筋暴露的雙手轉動身下的輪椅,努力想去接近距離他數步遠的藥櫃,但是似乎他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他至此,他再也轉不動輪椅沉重的木輪,隻能伸出手來,明顯地抖索著要去拉開一個抽屜,可是終究差了一些距離,而他單薄的身軀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從輪椅上跌落在地。
重重地落地的那一刹那,齊先生的嘴裏溢出了大量鮮血,渾身不停地抽搐,眼也翻白了,很是駭人。月幽曇連忙扶著椅子的兩側扶手,努力站起來,可是無力的雙腿隻能使得他雙膝跪落在地,不至於從椅子上滑下得太狼狽。他用手往前挪了幾下,來到齊先生的身邊,一摸他的手冰涼得嚇人,竟然沒有脈搏了!
月幽曇不懂什麼運功療傷輸送內力,他把手掌貼在齊先生的胸膛上,道:“半劈。”
隻見一道火花自他掌心閃爍,隨著這道點擊,齊先生突然張嘴喘了一口氣,脈搏又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