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繁華與寧靜,在去如流水的時光中可遇不可求,水顏忐忑不安中似乎愛上了這一片天地,第五命看著她站在牡丹叢中笑顏如花的樣子,心中歎了口氣,他有些擔心丁之逸與藍大人的安危,冷月服了解藥,應該完全康複了吧?那麼這個神秘的主人什麼時候會出現?已經被迫住了三天,三天裏,除了欣賞美景,茶飯梳洗之後就是坐在這個石凳上看著日落到月明,這裏既沒有下人也沒有什麼文字表明,陰冥菩薩也不見蹤影,這傻傻的等,又到何時?水顏俯身小心翼翼撥開擋在腳裸的花枝,生怕碰掉一片花瓣而弄疼了它們,直到走到第五命麵前,才長長舒了口氣,道:“這裏的花真漂亮,這裏的主人應該不會太凶吧?”
第五命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道:“你在花叢中的樣子很美,喜歡這裏嗎?”水顏羞澀地看著他道:“喜歡這裏,但,這裏始終不是你我久留的地方,話說回來,我很擔心藍大人,丁探花還有冷姑娘他們。”她恬靜的臉上多了絲失落,幽幽歎道:“自從你告訴我,阿香拉被陰冥菩薩殺了之後,我很擔心你的安危,此人這幾日又不見蹤影,不知又在謀劃些什麼。”第五命站起身,握住她的手,道:“既來之,則安之,這個神秘人總不會一直不露麵,你我都向往與世隔絕的地方,這裏雖然有些奢華,但很安靜,沒有江湖的仇殺,就暫時放寬心。”水顏笑著點點頭。
“第五命,你這幾日住的可好?”上官澈站在一個大花壇旁,背負著手,一臉悠閑地等他回答。他這幾日日子過的還真有些狼狽,沒有下人為他打點一切,想必“將就”到窩火了,遠遠就能聞到他一身的汗酸味,第五命懶懶道:“這裏沒有流刃追殺,也沒有歹人暗算,日子過得很清閑,流刃派新的主人對我的待遇還真是不錯,改日見到他,一定好好感謝他,你呢?”
上官澈遠遠看著他,沒有走近的意思,回道:“我也一樣,自己一人,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不用追殺誰,也不用暗算誰,一身輕鬆,最重要的是,有你這個叛徒陪著,我也少了些奔波,何樂而不為?”第五命爽朗一笑,道:“北掌門這份胸襟在現今江湖實在不多,隻是第五已經身在牢籠,而北掌門能在百忙之中甘願留在此處陪伴第五,第五感激涕零!”上官澈身子一動,明明幾丈開外的人近在眼前,就像這裏的大地突然縮短了三人的距離,怒視道:“第五命,那個陰冥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見不到新的主人?”
第五命看著水顏,笑了一笑,向他道:“這件事情我正想問你,那個陰冥與你也算同門,連你也不知她的下落,我怎會得知?”上官澈的目光瞬間暗了下來,第五命說他不知,那就是真的不知,這種無聊寂寞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他重重歎了口氣道:“現在你我拋開一切恩怨,共同找到可以出去的路,怎麼樣?”第五命爽快道:“當然不行,你出去倒是沒事,我出去那可就是一個死!”
“你......”上官澈眼冒金星,大怒道:“那個陰冥將我們騙到這裏,既沒有下人又見不到主人,明明就是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裏,我想了幾天,終於明白了,這就是陰冥與杜絕的陰謀,想置我於死地!”
第五命乘機追問道:“陰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怎麼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她,她的武功絕不在你我之下,秋林玉當真就那麼信任他?還有那個神秘人,他到底是誰?”上官澈肚中有氣,第五命這話就像尖刺,這麼一戳,隻聽他憤然道:“那個陰冥就是那個神秘人帶過來的,而那個神秘人其實是秋林玉的......”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閉目仰倒,水顏驚呼一聲,險些昏厥,這一瞬間,時間讓生命戛然而止,快到不能,第五命大驚掠起水顏退後很遠,上官澈的武功或許不是天下第一,但心思縝密是誰也比不了的,毫不防備中溘然而逝隻怕他自己也想不到,他倒在地上的樣子就像是故意睡著,但這不是故意,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殺人無形於眼前?難道是陰冥菩薩?